己的遗憾终生。
可现在呢?
夜凌云却有些希望,这遗憾是真的。
至少那样,他不会像现在这样,恨得咬牙切齿,却拿她没办法。除了恨,他不知道她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杀戮,鲜血,剩下的是绝望。
也许只有绝望,才能在绝望处开出希望的花朵。
“若真的是弱女子,就不必费那么多事,容景睿也不可能逃脱。”天雍笑得绝冷,眸中寒光利利,恍惚间似又回到了当年的情景。
杀伐四起,刀光剑影。
是谁策马飞奔,青丝拂面;又是谁雕翎戎装,红颜枯骨?
那一声撕心裂肺的“景睿”,那一剑横立颈前“他死我也死”,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终究没能成全她的生死不负。
说起来,何其可笑。
她穷尽一生爱着的男人,倾尽天下护着的男人,最后还是娶了别人,教她葬身崖底。
那一夜的雨,下得可真大!湿了衣裳,也寒了人心。
“你自以为把她藏起来,便能教她避开那些是是非非吗?夜庄主,我该说你是蠢呢还是痴心太过?你这一腔痴心最后换来的,还不是容景睿的横刀夺爱?”天雍笑得嘲讽,彻头彻尾的讥讽冷笑,“六年前,你输给他,六年后你照样是输。”
“每次,都是你先来的,最后呢?输的总是你。不知道是你运气不好,还是你到底不如他,人都在你手上了,你还能让到嘴的鸭子飞了,实在也是了不得。”
“够了!”夜凌云冷然呵斥,“白少康,如今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与我说这些?我是输是赢关你什么事?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你以为朝廷能容忍你到什么时候?败军之将何以言勇!少在这里跟我端架子,说到底咱们都一样。你说我输了,那么你呢?”
夜凌云笑了,如天雍一般笑得寒意阵阵,“你比我,好得了哪儿去?我输了家族,输的只是自己的心头之好。而你呢?你输的比我惨烈太多!你输了大殷天下,不是吗?”
天雍点了点头,笑得僵冷,眼底寒光凛冽,“没错,因为我的妇人之仁,所以输了。不过那又怎样,妇人之仁的又不单单只有我一个。不管我是输是赢,便是我落在容景睿的手里,他也不敢杀我。但你就不同了,只要他抓住了你的把柄,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惜,他没机会。”夜凌云冷然。
“是吗?”天雍长长吐出一口气,饶有兴致的执笔挥墨,写下“容”字。墨染白纸,被晕染的字迹,跃然纸上,可见下了不少力道,“他重建了十二月,你觉得你有几分把握能赢他?当年的十二月,已经让凌家暗卫死伤殆尽,也让大殷朝头疼不已,倾巢而出也做不到斩草除根。”
“而现在,容景睿醒了!”天雍压低了声音,凉薄而邪笑,那声音就像从石头缝里刮出来的,何其刺耳尖锐,“容景睿醒了,所以他又会变成当年那个,杀伐决断的容家四公子。当年的他有多可怕,如今他回来了,会变得更可怕。”
语罢,天雍仰头大笑,笑得这般肆无忌惮,这般凛冽入骨。
“夜凌云,你怕了吗?”笑声戛然而止,天雍眸色微沉,“来不及了。容景睿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你敢动他的女人,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那你也别忘了,她如今的双腿是因你而废。当日容哲修失明,全然也是拜你所赐。”夜凌云干笑两声,两个男人你捅我一刀,我戳你一剑,唇枪舌剑玩得不亦乐乎,“白少康,你觉得你的下场会比我好多少?最多我人头落地,而你留个全尸罢了。只不过,六年前也许我赢不了他,但是六年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这世上真正杀人不是刀枪剑戟,而是人心。”
天雍点了点头,对夜凌云的最后那句话表示了极度的肯定。他仍旧在笑,笑得让人心里发毛,似乎没有人能看懂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已经见过她了。”
夜凌云的眉睫陡然扬起,身子骇然绷紧。
“不过你放心,我什么都没说。”天雍深吸一口气,“她失忆了,不是吗?”
夜凌云没说话。
天雍继续道,“失忆有失忆的好处,什么都忘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不过她一直留在容景睿的身边,我可是极不放心的。说到底,如今我也只有这么个妹妹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夜凌云冷问。
“没什么,只是偶尔见见面,培养培养感情。”天雍笑着起身,“你那么担心干什么?怕她想起当年的事,而后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还对她心存希冀对吗?”
夜凌云冷哼两声。
“是啊,那样一个倾城女子,怎能让人不动心呢?连容景睿这样的人,都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何况是你!”天雍长长吐出一口气,“不过这样也好,若容景睿无懈可击,我倒是为难了。如今有了软肋,那么事情就会变得容易多。”
夜凌云蹙眉望他,“你别乱来。”
“我怎么会乱来呢,我只是来认妹妹的。”天雍阴测测的笑着,“你那么担心做什么,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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