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之名,当是有名无实了。”
闻析却不太认同:“但我观其言行,当不是弄虚作假之辈,但这篇策论,的确是连合格的水准都没有。”
心中的疑惑,直到殿试那日,闻析忽然发现了不同寻常的端倪。
殿试乃是皇帝亲自出题,贡生们现场作答,因此是十分考验贡生现场发挥能力,且这一关是无论如何也作不得假的。
只因谁也不知皇帝会出什么考题,因为裴玄琰压根儿就没和朝臣们商议过。
甚至是,他自己都是临时想了个题目。
但其中有一人,便是此番会试前三的曾思成,在作答时的水准,和他在会试时所写的策论,完全不是一个水准的。
因为这篇策论,当时是闻析批的,闻析极为欣赏,可殿试其表现,与会试时给闻析的惊艳感,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便是一个天一个地。
不过裴玄琰并不知这点,即便曾思成的表现,与会试的差距很大,但只要是入了殿试,即便是名次往后,也已经是官身。
只是没法像前三甲一般,能直入翰林院为官。
但就在裴玄琰要当众宣布时,闻析却上前一步道:“陛下,微臣有要事启奏。”
当众打断皇帝的宣旨,这可是足够能掉脑袋的。
但皇帝非但没有任何的不悦,反而是十分的和颜悦色:“闻析有何要事,只管说来。”
“陛下可否屏退众人?”
虽不知闻析为何,但他这么说必然是有其深意。
裴玄琰依着他,摆摆手,示意殿内一众人等暂且退出去。
“闻析,出何事了,这般严肃?”
四下无人了,闻析才道:“我觉得,曾思成的才学,与他在会试时所作的策论,完全不是一个水准。”
“更或者说,便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所作,即便举子在殿试时,面对皇帝会有所紧张出错,但也不至于答得毫无逻辑可言吧?”
闻析将会试的卷子,与曾思成殿试时的作答,摆在一起给裴玄琰看。
裴玄琰自也很快发现了端倪,“不论是字里行间的逻辑,还是引经据典的才学,殿试的作答,与会试的策论,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甚至是一个天一个地。”
“没错,会试时,这份卷子是我批的,当时我便被之惊艳,所以将其定为了前三甲,可今日的殿试,却完全两模两样。”
“且曾思成殿试的水准,不由得让我想起了会试的另一份卷子,是放榜那日,我有所疑惑,所以回贡院翻阅了一下。”
闻析将写着赵知宥名字的卷子,也展开给裴玄琰看。
“这卷子的水准,倒是与曾思成殿试的水准,极为相似。”
闻析点头,“没错,会试是集体作答,考卷收上来后,为了防止会有考官通过字迹,而认出考生,所以字迹都是再由考官誊抄一遍。”
“虽然无法从字迹上分辨,但是学识是无法骗人的,胸中是否真的有墨水,只需现场作答便可知分晓。”
裴玄琰很快便明白了闻析的意思,“闻析既然提出了此质疑,必然是有所应对之策了吧?”
“我想让曾思成和赵知宥,来个当场分辨。”
当皇帝忽然宣布,召见赵知宥时,所有人都奇怪,皇帝忽然召见一个落榜的举子是为何。
便是连赵知宥本人,都对此甚是奇怪。
直至,皇帝忽然做出指示:“闻郎中向朕反应,他对会试中的一篇策论,存在异议,所以朕特意召见你们二人,便是要对会试中是否存在舞弊行为,再进行验证。”
曾思成的眼里闪过心思,但是他先跪地,为自己喊冤:“陛下明鉴,会试的策论,乃是草民呕心沥血之作,绝对不存在任何舞弊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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