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妙音笑道:“贺兰部一向在草原上提供巫师和巫女,自从拓跋部控制草原之后,与之长期联姻,但仍然与贺兰部,独孤部这些大部落有主从关系,当年匈奴汉赵准备攻取长安,出击关中,而刘琨和拓跋普根本打算出兵救援长安的西晋末帝,但此战风险不小,二人没有把握,于是求助于贺兰部的巫师,也是他们的族长贺兰天雄占卜,结果贺兰天雄占卜的结果是匈奴汉赵的军队这回出师不利,关中晋军会打败匈奴大军,于是二人就没有出兵。”
刘裕叹了口气:“这个占卜的结果是错的,我们都知道最后匈奴人攻陷长安,俘虏晋帝,西晋也因此灭亡,出了这么大的错误,这个贺兰天雄应该处以极刑,以谢天下吧。”
王妙音点了点头:“按理说是应该这样处置的,但是刘琨却劝谏了拓跋普根,说事已至此,杀了贺兰天雄也是无用,不如留他一命,以换取贺兰部以后对拓跋部的效忠。拓跋普根听取了这个建议,饶了贺兰天雄一命,这贺兰天雄从此对刘琨感激涕零,当场拿出贺兰部的神木匕首为信物,赠与刘琨,说是以后只要是刘琨或者是他委托的人持此来见,不管何时何地,贺兰部都会为之效力。”
刘裕笑道:“看来当好人就是给自己积累人品和人缘啊,刘琨当年能在北方结交这么多胡人豪杰,不是没有原因的。只可惜,他自己没法享受这个果实了。我不明白,为何他放着贺兰部不去投奔,要去找段部呢?”
王妙音说道:“一来是因为当时段部的实力比贺兰部要强了太多,贺兰部当时只是一个只有四五百帐的小部落,而段氏可是有十余万帐,铁骑数万,要不然也不会成为抗衡石勒的力量,二来当年刘琨对段氏也有恩情,不比贺兰天雄的关系浅,开始段氏也是收留和保护了刘琨,只是后来石勒用了反间计,让段氏首领段末柸以为刘琨在收买人心,想夺他部落,这才反目成仇的。就算让刘琨现在再选一次,恐怕也是去找段氏投奔。”
刘裕叹了口气:“自己打不过胡虏,只能靠外援,今天投靠拓跋氏,明天联合段氏,后天依赖贺兰氏,总不是长远之计,刘琨虽然是大英雄,但是自己实力不行,只靠跟胡人的关系,最后终究失败,这点上,是他不如祖逖的地方。”
刘裕感慨完后,说道:“那你就是靠这个信物,去联系贺兰部了?为什么这之前这么多年,历代玄武,包括相公大人谢安,都没有想到这点呢?”
王妙音摇了摇头:“事情没这么容易的,刘琨败亡后,祖逖本想用这信物去联系北方草原上的胡人部落,南北夹击石勒,可是新任的玄武并不同意,甚至后来晋元帝司马睿还想吞并祖逖的部队,派人去接手豫州之地,祖逖含恨气病而死,从此几十年后无人真心想北伐。就算是相公大人在位时,也只能稳定处理东晋内部的事物,而不会去想着遥远的草原。”
“再说草原之上,也是风云变换,拓跋部在内乱了几十年后,也出了拓跋什翼健这个有为之君,重新统一了草原,建立了代国,而贺兰部,独孤部这些部落,也趁机发展壮大,当年只是作为巫师巫女的贺兰部,也成为拥有几万帐的大部落了,代国也有意在这乱世中有所作为,只可惜他们又遭遇了内乱,父子手足相残,最后给前秦抓住机会一举灭国,贺兰部和独孤部也随之投降了前秦,相公大人不是没有考虑过联合贺兰部,在敌后生事的。”
谢安亦有通羌谋
刘裕的眉头一皱:“这是一个很好的计划,贺兰部一向是有野心的,我在草原的时候就知道了这点,当时前秦的压力非常大,为何相公大人没有这样做呢?”
王妙音叹了口气:“因为前秦当时如你所说,势力庞大,此前连续消灭了强大的前燕和代国,这些都是拥兵数十万的大国,他们尚且不敌,贺兰部这种只有几万兵马的草原大部,又怎么敢公然反抗?而且当时漠南草原是由原来效忠代国的独孤部刘库仁所代管,贺兰部虽然名义上听命于刘库仁,但一直在暗中积累自己的力量,如果贸然起兵,那首先就会给刘库仁和独孤部消灭自己的借口,这种事,正常人不会做的,除非是等到前秦崩溃,草原大乱时才能壮大和发展自己。”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当时黑手党内,对于北方事务,早就不再是玄武负责,而是青龙郗超去跟北方诸胡打交道,他联系的最大势力,就是慕容垂了。”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可是作为玄武的相公大人,也和慕容氏,还有姚氏扯上了关系啊。”
王妙音摇了摇头:“那是因为前秦一统北方,而且已经明确要南下灭晋了,这个时候,不能再拘泥以前那种只由一方镇守负责北方的旧规矩,大家都得有本事有能力使出来,相公大人当时身为宰相,掌着明面上的大权,可以对北方的这些胡人野心家们作出更有力的条件交易,所以,黑手党内是允许这点的。毕竟在生存面前,所有的勾心斗角都要暂时收起来。”
刘裕咬了咬牙:“原来我们和慕容兰,姚兴的那次交易,是这么来的。这中间有没有通过郗超的引见?”
王妙音笑道:“没有,相公大人一直很警惕郗超,而且郗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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