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道规平静地说道:“我相信他是烧了一些船只,但绝不会是所有的船只,他们恐怕是要掩人耳目,实际上隐藏了大部分的战船,如果我军在这青平原主力相持,那他们有可能偷渡潜龙战船,再次偷袭江陵或者是江夏,毕竟这些战船下了水之后,没人可以看得见。”
檀道济若有所思地点头道:“是啊,我也觉得哪里不对劲,怎么可能一下子烧光所有的潜龙战船呢,看来这才是徐道覆想要诱我们的真实想法啊,那会不会这会儿他们已经偷渡出去了?”
刘道规摇了摇头:“现在他们不敢撤离的,原本他们是搬运了军队和粮草上岸,准备突袭江陵的,结果给我们识破了,堵在这里,这里离乌林渡太近,如果不打退我们,他们没法做到从容地再上船撤离,因此,现在徐道覆是在跟我们打赌,赌谁先撤,,或者是先在这里驻守不动。”
到彦之倒吸一口冷气:“你的意思,是我们如果在这里安营扎寨,转入防御,那妖贼就可能以小股部队在这里牵制我们,大军则上船转攻他处,尤其是江陵?”
刘道规微微地眯起了眼睛:“如果连李朗都是他们的内应,那江陵城中一定也有他们的棋子,诱出我们大军,然后转攻兵力空虚的江陵,这应该才是妖贼真正的计划,如果我们回师,他们就会尽取汉东之地,掳掠民众来补充人力,所以我们最好的选择,就是在这里作出攻击姿态,逼徐道覆前来决战!”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都为之一变,檀道济皱着眉头说道:“真的要在这没有防御的平原之上,与妖贼的最精锐主力决战吗?这可是在拿整个荆州的命运来赌啊,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刘道规叹了口气:“老实说,在出了李朗这件事之前,我的选择就是守住马头大营,然后等鲁宗之和朱超石的两支援军到位,再与敌决战,但现在我发现后方也未必稳定,江陵空虚,若是敌军绕道偷袭,而城中又有妖贼内应的话,我们就可能重蹈关羽当年大意失荆州的覆辙。”
到彦之沉声道:“那如果分兵去江陵,稳住城内的局势,主力则据守马头大营,如何呢?”
刘道规摆了摆手:“如果真有奸细在,大军出城,这个消息妖贼必然已经知道了,这样来回折腾,反而会让他们看清我们的虚实,其实徐道覆这次攻击就是打我们这个时间差,打我们现在因为鲁宗之回师,朱超石不在,兵力不足的这个漏洞,要是我们撤离,他们就会直接从当阳那里渡过汉水,绕过马头大营,直取江陵,这是我们必须防备的,甚至,鲁宗之如果看到妖贼得势,都有可能反水加入他们,最怕的事情,其实是这个。”
檀道济的脸色一变:“还真有这种可能,你之前就跟我们分析过,鲁宗之是识时务,看局势的人,要是真的觉得我们不行了,妖贼占了上风,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就算他是按兵不动地观望,那我们当阳以北的援军,也是无法指望了。这么说来,我们只有跟徐道覆在此决战一个选择了?”
刘道规叹了口气:“妖贼攻打建康不克,士气本就受了影响,这回回师转攻荆州,也是想给他们的部下打气,想让他们看到我军畏惧妖贼,不敢与之交战,徐道覆的这支军队,是妖贼最精锐的部队,一旦将其挫败,那卢循大军也会为之气夺,后面大哥率军追杀,就是摧枯拉朽了。”
说到这里,刘道规深吸了一口气:“就算我们兵力不及妖贼,但都是老兵锐卒,难道我们北府将士,连正面与妖贼决战的勇气与信心也没有了吗?”
布阵行令决死搏
刘道规此言一出,群情激忿,到彦之沉声道:“我等出生入死,征战数十年,有哪次是没了战斗的勇气和信心的?”
傅弘之哈哈一笑:“大不了战死沙场,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有什么好怕的,阿祗,你怕不怕?”
檀祗笑着摆了摆手:“从穿这这身军装的那一天起,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了,今天,正好是要跟妖贼做个了结的时候,今天不做,回去守城早晚也要做,不如现在大打一场了,干他娘的。”
檀道济勾了勾嘴角:“既然道规哥已经下定了决心,而且分析到了这一步,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摆开阵势决战就是,妖贼也不是兵力倍于我们,不可战胜,这一战都是妖贼的精锐主力,核心老贼,打一个少一个,就算我们拼光了,寄奴哥也可以带着大军收复这里,平定全天下!”
刘道规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要的就是大家的这股子气势,妖贼现在也同样是骑虎难下,有进无退,他们策划了这么久,甚至牺牲了不少部队,才偷袭得手,到了这步,虽然兵力上没有绝对的优势,但也想靠着气势和疯狗一样的打法,逼我们后退!”
“如果我们真的退了,那就是中了他们的计,在这里和他们决战,那妖贼的其他招数,内奸之类的都用不上,只要我们打垮了徐道覆的主力,即使是他留下的内鬼,奸细,也是无法发挥作用的,这些人就象李朗他们,在敌军杀来之前,只会潜伏,但妖贼大军到来,就会生事,我们千万不能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说到这里,刘道规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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