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特完全分辨不出他话语的意思了——不是因为语言不通,而是他那小小的,又相当饱满的嘴唇吸引着雌虫全部的思绪。好像两朵娇美的花瓣,又宛如汁水充盈的红石榴果,而且一定是世界上最最甜美的那颗树上结的果。
他有着虫族几乎没有见过的神秘的黑色头发,头发很长,被他用一种古怪的方式编成一条长辫子,几股交叉缠绕,发尾尖尖的搭在身后,随着他偏头的动作优雅地晃悠着,像极了雄虫的尾钩,带着迷虫又危险的气息。
不知什么时候、贝尔特的触角已经先于他做出反应,天线般直挺挺从帽檐里伸出来,僵直地表达自己的兴奋后,又试试探探的朝他所在的方向伸过去,像是想要触碰他漂亮的脸。
贝尔特,他也许是一只雄虫。
他在心底和自己叫嚣,明知不可能,明知他应该只是一只长相类似雄虫的亚雌,可他还是情不自禁目光随着他,直到他下楼去。
他的背影看起来很柔软,肩膀单薄而美丽,像会跳舞的蝶族的体型,不…还是他其实是一只蜂族…噢,看他那纤细的腰肢…
贝尔特感觉自己几乎要发疯了。
他迟来的冲动立刻占据上风,贝尔特马上伸手拦住了这位小小绅士。
军雌因为长时间与战争死亡打交道,对受伤和血腥味非常敏感。他察觉到这位小绅士似乎走路相当不稳,脚下一深一浅的晃,痛到无意识咬嘴唇。
这位小绅士正在发抖。不知是害怕自己的缘故还是因为受了伤——贝尔特这才发现,这位小小绅士的右腿小腿处有一道蜿蜒滴血的伤口,被随意扯下的白布粗糙的包扎,现在还在往外渗血,血流顺着小腿往地上流,红宝石鸽血般艳红的颜色,宛如一朵朵盛开的花,印在破旧旅馆的木头地板上。
贝尔特没来由燃起来一股怒火,是谁伤了他?
雌虫是爱冲动的生物,尤其是军雌。高强度的训练和频繁的药剂注射,叫军雌体内的肾上腺素水平过分失调,愤怒叫他不顾及小绅士的愿望,强行将他抗到腿上,带到自己的房间。
小绅士刚开始拒不配合,踢打他的后背,力道轻的像挠痒痒。后来就渐渐安静下来,他坐在床上——那个姑且称之为床的地方,虫族基本上是很少长时间休息的,所谓的床,也只是一个木床板和几张床单的地方,没有一点柔软。
贝尔特半跪下来,捧着小雌虫受伤的小腿堪称贴心的放在自己全身上下,唯一算是柔软的小腹上。军雌随身携带却因为雌虫强大的愈合能力而很少使用的创口绷带,这回有了用武之地,贝尔特小心的捆在他伤口处,动作轻柔的过分。
小绅士乖乖坐着,然后偏头看向自己,那上个星期刚刚回报过出现异变的月星此刻无比宁静,尽职尽责地散发着冷幽的光泽。从窗外倾泻进来照在他的脸上,贝尔特终于完全看清他那张充满诱惑力的脸蛋。
那双莹润发亮,深棕色的眼睛,外面包裹着杏仁形状的眼皮,越发衬托的他的视线天真又美好懵懂,直直看向自己,带着探究和端详一般,只是没有焦距。
他没有看向自己的眼睛,而是看向了自己的下巴。
他看不见吗?
这双漂亮的眼睛,竟然看不见虫母营造的,美丽的世界,何其可惜?
贝尔特突然想到,自己之前在古历史电影里看到的,一个有关豌豆公主的故事。
公主的皮肤那么嫩那么敏感,可以感受到十层被子底下压着一颗小豌豆,而怎么能够让如此皮肤娇嫩的小绅士居住这样硬邦邦的床板呢?
贝尔特当机立断,联系自己在军部的朋友,给这位小绅士订了一张直通上等星的船票。
上等星有未成年虫专门的收养中心,也有可以给他的眼睛提供治疗精端仪器。
献殷勤要趁早,按照古中文的说法,雪中送炭是追求一位美丽阁下的理想手段,虽然有点趁人之危之嫌,但是贝尔特无惧什么名声压力。
—
今天是南塔耶尔和弗拉里昂结婚的五周年纪念日。他没有提前告诉弗拉里昂自己的到来、准备给他个惊喜。
却在里面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叫贝尔特的士兵。
“所以你是说…”
南塔耶尔很快找到了这句话的关键词。
“你是说,之前去b星执行任务的人就是弗拉里昂的化身的?”
那位真正的贝尔特还不知道自己无意间说错了话。他正直又崇拜的看向弗拉里昂的办公桌。
“是的,将军是一位非常体贴下属的长官。”
于是弗拉里昂开完会议回到办公室,第一眼就看到南塔耶尔在会客室的沙发上等他。他头发有点松散了,几缕散落在脸上,他蜷缩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姿势像是一只慵懒的狐狸。
弗拉里昂感觉奇怪。他看着南塔耶尔一直咬着手指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这是他在想什么东西的时候的表亲。
南塔耶尔偶尔抬头看他,看着他的表情让弗拉里昂心虚不已。他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背着南塔耶尔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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