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终于能看清陆誉的脸庞。
在昏暗的环境下,他平日的清冷和淡漠的面具逐渐破裂,剑眉星目布满了欲色,喉结上下滚动,左眼下的小痣非外勾人。
陆誉深邃漆黑的眼眸中全是她的身影,云挽眼窝泛起的泪水顺着鬓角缓缓流下,他修长的手指勾起她鬓角发丝。
他声音沙哑带着一抹磁性说道:“怎么哭了,不是如你的愿了吗?”
云挽噙着泪水,摇了摇头,她伸手勾起陆誉的脖子,正欲亲吻上他的唇角时。
他却偏开了头。
她瞳眸一颤,声音沙哑地唤道:“世子”
云挽心中瞬间酸涩瞬间溢出,她垂眸看着陆誉如雕刻般的下颌线,掩饰着眼底的苦涩。
陆誉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失神,动作愈发的快,她紧紧扣着他的臂膀,也不得再思考任何事情。
温热的氛围充斥着整间卧房,木床吱呀的声音响彻了整夜,直至天边微亮,云挽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此时,帷帐满是溢出的香甜味道,陆誉侧卧,看着云挽的身上布满了红痕,脸上还带着一抹泪痕,她娇柔的轻呼声不停地在他的脑海中回响。
他克制了多年的欲望,在这一夜彻底失控了。
陆誉思索了一夜,没有入眠。
罢了,不过是个通房而已。
------
第二日,车队正式从京郊小县驶入了前往西北的官道。
经历了□□好,云挽觉得她同陆誉的关系似是更近了,她也不再拘谨。
因为陆誉就算再失忆,底色已然是她的阿誉。
她看着陆誉桌面上的小砚台的墨汁逐渐变少,她轻轻拿起墨锭开始研磨,熟练的手法使得正在批办公文的陆誉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笔。
阳光洒在云挽的头顶上,娇媚的脸上写满了认真,她静静研磨的样子仿若出神入化的美人图。
陆誉放下手中的笔,说道:“你虽识字不多,研墨却是个有天赋的,墨色层次皆得我心。”
“因为是夫君教的啊。”
云挽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让车厢内瞬间坠入寂静。
云挽手指轻轻触碰着细腻光滑的墨锭,记忆却飞回到了西北云县的书坊内。
在石砖铺成的街巷中,紧挨着书院的尽头,杏花树下铺子便是陆誉寻遍全城找到的铺子。
她识字不多,阿誉却从不嫌弃。
他总爱抱着她,握着她的手执笔临帖,宽厚的手掌中的薄茧不仅摩挲着她的手背,还勾着她的心痒痒的,墨香四溢却满是欢喜。
他教她识字临帖,教她如何研磨出细腻温润的墨汁,教她如何画出一朵含苞待放的杏花。
那时,她坐在他的身旁绣着即将出生孩子的襁褓,看着他翻动着《说文解字》寻着孩子的名字。
可惜,当时只道是寻常。
忽然感受到车厢内的寂静,云挽心中忽然咯噔一下,仿若有一股冰泉浸入心脏。
她下意识抬眸,看着陆誉冷硬的侧脸,才发觉他已然许久没有说话了。
她好像说错话了。
云挽抿着唇角,眼眶却逐渐泛红,心中升起一抹隐隐的担忧。
陆誉的心中的确泛起了一抹波澜,同床共枕之人满心欢喜说出别人的名字,的确是怎么都难以接受的。
他下意识抬眸望向云挽时,在看到她的刹那,心中的不悦瞬间灰飞烟灭,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怜惜。
此时,云挽一双眸子满是湿润,湿漉漉的桃花眼中满是令人怜惜的苦楚,在察觉到他望向她的瞬间,她声音颤抖又带着一抹哽咽,“对不起。”
云挽不会说什么好听话,解释的话到嘴边只有一句道歉。
陆誉垂眸回到纸面,声音冷淡道:“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当初本就是我唐突了你。”
“我”
云挽心中的波涛愈发翻涌,她不知该说什么,陆誉也没有再说话,车厢内瞬间陷入了寂静。
过了许久,陆誉手中的笔墨已然洇湿了几张宣纸,云挽的声音打破了凝固如冰的寂静。
她说:“能在你身边我已经很欢喜了。”
“西北的沙土地中埋葬了我所有的家人,我除了孩子,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
“你你不可以不要我。”
“不可以扔下我一个人。”
云挽的声音颤抖又带着无助的孤苦,泪珠无意识的顺着脸颊流淌,粉嫩的双颊上满是泪痕。
陆誉第一次直面这般热烈的情绪,原来云挽竟这般依赖他。
云挽却是在诉说着对阿誉的思念和眷恋,压抑许久的情绪在此刻瞬间崩溃,一双眸子不停地流着泪水,
忽然,云挽朦胧的泪眼前,出现了一张锦帕。
她抬眸望去,只见陆誉依旧端坐,神色淡淡,眼眸却闪过一抹不自在,“莫要再哭了。”
陆誉见云挽楞在原地,他垂眸再次说道:“不会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