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后，两人分道扬镳。她向南边走，警察朝北追过去。
&esp;&esp;人群熙攘，顾子沉艰难地四处搜寻，直到视线模糊，仍然一无所获。
&esp;&esp;正要打道回府，腰间的对讲机却发出声音。
&esp;&esp;“刚救到一个女孩，没穿衣服，说是当时被浪卷进江里，衣服被人拿走了。”
&esp;&esp;顾子沉的心猛地狂跳。
&esp;&esp;“衣服什么样子？”
&esp;&esp;那边传来嘈杂的问话声，而后回答道：“白色上衣，白色印花裙子，长度到膝盖。”
&esp;&esp;“那女孩多高？”
&esp;&esp;“大约一米六。”
&esp;&esp;原来不是超短裙。是对方太高，衣服不合身。
&esp;&esp;顾子沉当机立断，拔腿就往前追，同时向对讲机吼道：“南京东路方向，申请布控！有可疑人物！”
&esp;&esp;林晓低头离开戒严区域，不时有警察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向反方向追去。
&esp;&esp;她若有所思地眨眨眼，从包包夹层里摸出一个老式手机，飞快地打了一行字：
&esp;&esp;“特殊情况。请求联系。”
&esp;&esp;两秒钟后，古老的诺基亚跳出“已发送成功”的界面。很快，手机轻轻震动，显示收到一条新信息。
&esp;&esp;是一行地址。在长宁区。
&esp;&esp;林晓娴熟地删除消息记录，将手机放回包里，抄近路拦了一辆出租车。
&esp;&esp;司机开着收音机，电台突然插播了一条消息：
&esp;&esp;今天上午，一名女子在黄浦区犯案后潜逃，着白色上衣，白色短裙，身高一米七左右，黑色长发。此人身份不明，且具有极大危险性，如有任何线索，请立即保持距离并通知警方。
&esp;&esp;林晓抬头看向窗外，蓝色天空被分割成一个个小格子，镶嵌在城市上空的高楼之间。
&esp;&esp;她双手交握，肩膀不由自主地轻轻发抖。
&esp;&esp;说不清是兴奋，还是因为害怕。
&esp;&esp;像一小时前遇到的那位女顾客一样，当年对方也出现得莫名，消失得诡异。提出的offer难以理解，却也很难拒绝。
&esp;&esp;那人穿黑色衬衣，润着真丝的柔泽，五官精致，举手投足间气质非同常人。他的眼眸是琥珀色，其内敛着一种危险却魅惑的光韵。
&esp;&esp;她毫不犹豫，点头决定接受offer。
&esp;&esp;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给得实在是太多了。
&esp;&esp;不过三年来，她再也没有见过他，直到现在。
&esp;&esp;目的地是一家偏僻幽静的咖啡厅。面积不大，门前的自制花坛里种着三色堇，砖缝边缘雕刻着小小的莫比乌斯环标记。
&esp;&esp;林晓确认地址和标记无误，轻推开门。
&esp;&esp;初夏时节，一个男人坐在窗下，身着一件休闲卫衣帽衫，面部轮廓藏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esp;&esp;林晓迟疑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只得走过去，轻声开口说道：“黑暗无论怎样悠长——”
&esp;&esp;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与其说是语句，不如说更像是某种暗号。
&esp;&esp;对方流畅地应道：“——白昼总会到来。”
&esp;&esp;这是莎士比亚《麦克白》的台词。也是接头暗语。
&esp;&esp;“如果长夜将如期而至——”
&esp;&esp;“我愿为光明终身守望。”
&esp;&esp;男子闻声抬起头来，露出礼貌的微笑。林晓这才有机会辨认。
&esp;&esp;却不是她想的人。
&esp;&esp;那是个外国人，眉眼深邃，鼻梁挺直，眸色是孔雀蓝。他年纪似乎并不大，一头金发，下巴上还留着青色胡茬印。
&esp;&esp;对方长得实在令人过目难忘，她反而确认自己未曾见过。
&esp;&esp;“你好，我叫garethlgton，是新的联络人。现在中国东部由我负责。”
&esp;&esp;“陆霜呢？”林晓问。
&esp;&esp;“哦，他现在已经升为中国区总理事。”对方微笑道。
&esp;&esp;“这样啊。”林晓心不在焉地应道，稍有几分失望。
&esp;&esp;这家伙……看上去就不如陆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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