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
&esp;&esp;“章姐！好了没有哇？”gareth的叫唤堪称撕心裂肺。
&esp;&esp;章凝转身，平静应道：“来了。”
&esp;&esp;她神思有些恍惚，以至于并未注意到，自己的手指无意间拂过了残体上的中控台。
&esp;&esp;残体发出电子提示音，忽地光芒大盛。
&esp;&esp;如同陨石落入冰湖，触摸屏陡然被点亮，电子通路如同冰裂纹一般扩散。
&esp;&esp;“欢迎启动‘飞鸢’，章凝长官。”柔和的女声响起。
&esp;&esp;“我去，”陆霜惊讶回头，“这玩意竟然还能启动？”
&esp;&esp;“你小心！”gareth接替他的位置，“不要命啦？！”
&esp;&esp;然而想象中的交锋却没有到来。三人震惊地站在原地，瞪大眼睛，甚至忘记继续开枪驱赶。
&esp;&esp;因为那一瞬间，所有白毛怪突然停手。
&esp;&esp;为首者微微一愣，呆立良久，眼角隐约有泪。而后，它颤颤巍巍地弯下腰，双膝跪倒，以头驻地，向章凝行叩拜大礼。
&esp;&esp;“噗通——噗通——”
&esp;&esp;膝盖磕到石板的声音接连响起，祭坛以下，神庙之上，白毛怪齐齐跪了一地，场面比皇帝驾崩还壮观，且更诡异万分。
&esp;&esp;它们张开嘴，发出某种怪异的声音。
&esp;&esp;但章凝听得出来，跟之前的怒吼、嘲讽都不相同。
&esp;&esp;那是狂喜、迷茫与希望的呼唤，甚至还有三分委屈，癫狂至极，卑微至极。
&esp;&esp;以章凝所在的祭坛为中心，所有白毛者虔诚地跪伏在地。
&esp;&esp;犹如她是他们的天神。
&esp;&esp;是守护、等待四千年的神降。
&esp;&esp;第48章 殉葬
&esp;&esp;满地跪伏的白毛怪物低头呼喝， 发出不成音调的吟唱，节律莫名有点耳熟。
&esp;&esp;之前战斗时无暇细看，此刻章凝赫然发现， 他们弓折的脊背上，隐约有稀疏细长的白色毛发， 仍然被挽成几股，用简陋的石制发笄束在头顶。
&esp;&esp;与神庙中的祭司青铜像别无二致， 像是一比一还原的复制品。
&esp;&esp;章凝刹那间心念电转， 恍然大悟。
&esp;&esp;同一时间， 艾沙也反应过来， 不由大为震惊。
&esp;&esp;这些白毛者不是怪物， 是基因突变的人类！
&esp;&esp;“他们……可能是古蜀先民的后裔， ”艾沙沉重开口， “当年祭典变故后， 可能有极少数信仰极度虔诚的笄发者选择留下， 继续守护着神庙和圣物。”
&esp;&esp;四千年漫长岁月中，地壳偏移挤压， 洪水冲刷，神庙连同其中的部族深埋地下。因不见天日的黑暗环境和残体辐射的双重影响，他们逐渐毛发白化， 语言能力退行， 耳力加强， 成为怪物一般的行尸走肉。
&esp;&esp;然而即便如此， 地震将石廊毁断后，他们仍然克服万难， 耗费时间精力另开密道，只为还能继续前往神庙， 定期拜谒，打理维护祭坛。
&esp;&esp;那是他们唯一的信仰与希望。
&esp;&esp;他们坚信星舰坠落是显化的神迹，为此固执地等待它的下一次光临。
&esp;&esp;时至今日，这些白毛怪是先民的多少代后裔？连他们自己恐怕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esp;&esp;千万人到今天十不存一，失去视觉失去语言，这百余人却还保留着笄发的习俗，传承着祭词的吟诵曲调，坚信着神会垂怜于蜀。
&esp;&esp;“虽我之死，有子存焉；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而山不加增，何苦而不平？”1
&esp;&esp;这是先秦人民的朴素价值观。
&esp;&esp;“所以你们……”陆霜忽地有些失语，胸中情绪激荡万千，却挑选不出合适的词句。
&esp;&esp;他也不确定对方是否能听懂，只是想道个歉，让自己良心安稳些。毕竟，以现在白毛者的数量，大概他们在学术界也能算比国宝大熊猫还要珍稀的生物。
&esp;&esp;而他……杀了多少只来着？
&esp;&esp;章凝默然半晌，最终，她俯身长鞠一躬，喑哑开口：“我不是神，你们也不该敬神。我是你们的罪人。”
&esp;&esp;残体的中枢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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