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原来不知何时,他们握着的刀剑已经只剩下了半截!
&esp;&esp;身着白色劲衣的白郎君……雪飞,缓慢地将银色如练的缅钢软剑收回腰间,又成了一方毫不起眼的腰带。
&esp;&esp;这是刻意显露的身手,也是警告——
&esp;&esp;敢动主人者,死!
&esp;&esp;金吾卫们脸色惨白,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光耀灿灿的金色盔甲在这一瞬也像是褪色黯淡了大半。
&esp;&esp;中郎将深觉难堪又狼狈,但也只能垂头丧气地吼着收队回去覆命,心中还得暗自庆幸方才这些蠢崽子没有当真伤了李寺卿大人。
&esp;&esp;以下犯上,按唐律轻者杖八十,重者驱逐出京,便是他们的上官崔大将军亲自来此,和李寺卿大人也不能平起平坐,依然只有好声好气商量的份儿,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小卒子……又算是哪根葱哪头蒜?
&esp;&esp;再说了,没瞧见对方的武力吗?
&esp;&esp;“——一堆贼秃蠢狗儿,下次再敢这么擅作主张不长眼,老子就把你们一个个扔进护城河喂鱼!”中郎将人都骑远了,斥骂声犹不绝。
&esp;&esp;“喏!喏!”
&esp;&esp;而“深藏功与名”的雪飞看着“事了拂衣去”的主人提拎着那个不安分扭来动去的娇小身影——
&esp;&esp;“若阿爷知道我们没能拦住曹小娘子缠着阿郎……”他喃喃。
&esp;&esp;炎海挑眉。“阿爷纵然知道,也只有依从阿郎的份。”
&esp;&esp;雪飞哑口无言。
&esp;&esp;“莫多事,护好阿郎才是我们的使命。”
&esp;&esp;曹照照当然不知道后头两位护卫高手心里的纠结,她对着身旁高大颀长从容闲雅的老板此刻真是崇拜得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esp;&esp;真是太感动惹,以后她再也不在背后偷偷骂他是血汗大理寺工厂的惯老板了。
&esp;&esp;“曹司直。”
&esp;&esp;“嗳……”她撒糖的嗓音都狗腿地荡漾了。
&esp;&esp;他脚步一停。
&esp;&esp;她不明所以地仰头——欸?
&esp;&esp;“好好说话。”他冷眸,隐约咬牙。
&esp;&esp;“……喏。”
&esp;&esp;我圈你个叉叉……大龄单身狗男人果然阴阳怪气,夸不到三秒就故态复萌!
&esp;&esp;她后臼齿狠狠磨了磨,最后还是决定不跟他一般计较。
&esp;&esp;“准备一下。”李衡佯装没看见她的忿忿,嘴角依稀上翘。
&esp;&esp;“准备什么?”
&esp;&esp;“稍后庆元长公主自然会把那桩案子捅到大理寺来。”他负手淡定。“你同我一起去验那帐房的尸。”
&esp;&esp;“庆元长公主会肯答应我去?”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esp;&esp;唐朝的公主都不好惹啊,动不动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别说捏扁她一个小小九品小吏了,就是当街鞭打官员啊,抢人老公当驸马啊,砸金买小倌儿啊什么什么的……她都听过十几件啦。
&esp;&esp;虽说还没有上升到人命官司,显然也是碍于圣人的颜面和威严,公主们多少会收敛一咪咪,可是不把人弄死,也可以弄残啊……
&esp;&esp;她打了个寒颤,完全不想成为公主们的新一桩“丰功伟业”。
&esp;&esp;“放心。”他看了她一眼。“她会,还会亲自上大理寺相请。”
&esp;&esp;她面露怀疑——不能吧?堂堂长公主,随便派个管家或侍卫来通知也就很给面子了,还会贵人玉趾踏贱地?
&esp;&esp;可是曹照照从开始进入社会工作的那一天起,就深谙“就算觉得老板有可能在弧但还是得表现出老板好英明神武天纵奇才好棒棒”的职场讨生活之术。
&esp;&esp;——不然怎么应付某些因为压力过大而爱发飙的护理长?
&esp;&esp;——怎么记住每个医生有不同的习惯,还要忍受某些医生的高傲自大坏脾气?
&esp;&esp;——怎么强迫自己背一堆医院宗旨和愿景,还得在院长假仁假义来慰问时露出受宠若惊的笑容?
&esp;&esp;更遑论她们上班环境是病毒最多细菌最凶的地方,而病人和家属大部分时候还比病毒细菌更有杀伤力……
&esp;&esp;总之,能在急诊室这个战壕熬出来的,都是百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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