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它的存在如同大地的延伸,深深地扎根在这片泥泞与腐烂交织的世界之中,在时间的长河里,它从未消亡,也从未离开,——它就是沼泽的心脏,是这里唯一的主宰。
&esp;&esp;但生活在这里的居民,却并非自愿的居住者。
&esp;&esp;他们并非是为了崇拜这位恐怖的统治者才来到此地,而是因为现实的残酷,被迫成为了被弃者。
&esp;&esp;他们中,有人是被流放至此的罪人。
&esp;&esp;——或许是因为触犯了某些古老的禁忌,又或许只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本身便是罪孽,于是被无情地丢弃在这片没有希望的土地上,被世人遗忘,任凭命运摆布。
&esp;&esp;他们中,有人是被疫病侵蚀的可怜人。
&esp;&esp;——那些在其他地方无法立足的病患,被家族、村落或统治者驱逐,像是丢弃腐烂的尸体一般被送往此地,没有药物,没有希望,他们在沼泽里挣扎,在腐臭的泥泞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esp;&esp;他们中,有人是因贫穷而被遗弃的流浪者。
&esp;&esp;——在资源稀缺的世界里,他们无力在更肥沃的土地上生存,他们被驱赶,被拒绝,被迫来到这里,试图在这片潮湿的绝望之地寻求一线生机。
&esp;&esp;于是,这里成为了一片充满痛苦的地狱——它被称为“被弃者沼泽”。
&esp;&esp;726
&esp;&esp;但在最初,这些被丢弃的人们根本无法生存。
&esp;&esp;沼泽不仅仅是泥泞与瘴气的地狱,更是一个巨大的吞噬者,栖息在这里的不仅仅是那些腐烂的植物、流动的毒水、隐藏在阴影中的野兽,更有蜱虫之母的触须,它存在于这片沼泽的每一个角落,它的鳞片、它的粘液、它的呼吸,都无处不在。
&esp;&esp;在最初,人类不过是它的食物。
&esp;&esp;它捕猎流浪者,它吸食病人的血肉,它在黑暗中吞噬那些试图逃离的愚蠢之人,他们以为自己能够在这片土地上躲避命运,但他们只是从一场苦难跳入了另一场更深的绝望之中。
&esp;&esp;他们的血液滋养了这片沼泽,他们的躯体成为了滋生更多生物的温床,他们的生命被毫无意义地消耗在黑暗之中。
&esp;&esp;这片土地从来不属于他们,它只属于蜱虫之母。
&esp;&esp;然而,人类是顽强的。
&esp;&esp;在长久的恐惧与杀戮之中,人们开始学会生存,他们学会了如何躲避猎杀,他们学会了如何在沼泽的边缘地带扎根,他们学会了如何与这位古老的统治者交涉。
&esp;&esp;于是,契约诞生了。
&esp;&esp;——人类会定期向蜱虫之母献上祭品。
&esp;&esp;他们将最健康、最年轻、最富有生命力的人奉献给它,作为它的食物,作为它的贡品。
&esp;&esp;即使祭品并非自愿。
&esp;&esp;而作为交换,蜱虫之母将会给予众人庇护。
&esp;&esp;它不会再无差别地猎杀那些居住在沼泽的人,它允许他们在这里建立自己的村落,它允许他们在这片腐烂的泥泞中挣扎求存,人类不再是被随意捕食的猎物,而是成为了蜱虫之母的“臣民”。
&esp;&esp;他们会献上血肉,他们会服从规则,他们会遵循这片土地的意志……只要他们遵守契约,他们便能够活下去。
&esp;&esp;727
&esp;&esp;但时间是最可怕的东西,它能够改变一切。
&esp;&esp;最开始,献祭是义务,但随着世代的更替,信仰却诞生了,一部分人开始相信——他们并不是被迫供奉蜱虫之母,而是被“选中”了,他们开始认为,能够献上生命,是无上的荣耀。
&esp;&esp;他们开始编织神话,开始传颂关于蜱虫之母的故事,他们在沼泽中建造了简陋但庄严的祭坛,他们用自己仅存的资源雕刻它的形象,铭记它的威严。
&esp;&esp;他们相信,那些被献祭者,并不是被吞噬,而是被赐予新生,成为蜱虫之母的一部分,获得真正的永生。
&esp;&esp;于是,他们建立了宗教。
&esp;&esp;他们的仪式越来越复杂,他们的信仰越来越深刻,甚至超过了他们对自己的生命的珍视,他们不再恐惧献祭,他们开始期待献祭他们开始举行盛大的庆典,在每一次祭品被带走时,他们都会载歌载舞,吟诵赞美之词,他们将蜱虫之母的“庇护”视为恩典,他们将自己的存在视为“母亲的子嗣”。
&esp;&esp;他们开始相信,只有那些最虔诚、最纯净、最完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