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esp;&esp;实际上，这已经是许言手写的第三份单子了，都是要按着程序上交存档。
&esp;&esp;一手汉字，规整整洁，潘煜不由多看了几眼。而后，目光不受控制地上移，最先跃在了桌面那一角的影子处。小台灯影下，许言安静坐着，一袭衬衫勾勒劲瘦腰身，面色如玉眼如墨，是潘煜羡慕的黑眸，乌黑发亮，像他儿时最喜欢的黑色巧克力。
&esp;&esp;许言坐地再端正，那也是个人，受不了这么直喇喇的注视，跟狗看骨头似的。
&esp;&esp;他往后靠了下椅背：“不会写？”
&esp;&esp;“啊…”潘煜迟钝点头，丝毫没有半分尴尬，“是有点。”
&esp;&esp;许言懒得纠正他语句，抬了抬下巴，看他手边：“不是有手机？”
&esp;&esp;潘煜顺着他目光看向自己手机，后知后觉拿起来解锁，中途还看了眼许言，确定道：“那我搜一下？”
&esp;&esp;许言想下班，手指敲了两下桌面，当没听见。
&esp;&esp;潘煜了然，找到百度页面，熟练地开始语音输入：“民航机长特殊情况报告怎么写”、“民航机长事故报告怎么写”、“机长情况汇报范文”、“机长…”
&esp;&esp;许言实在听不下去了：“潘机长，你多少把我当成点外人。”
&esp;&esp;潘煜努力理解了下，周强冲他做口型——“克制”、“潘哥克制一点”！
&esp;&esp;潘煜点头，明白了，点着屏幕转为了英文版，继续语音输入——
&esp;&esp;“how to write the capta&039;s aident report”
&esp;&esp;许言：“……”
&esp;&esp;打字输入是能脏了手吗？
&esp;&esp;许言当着摄像头的面，面无表情地收了他手机——
&esp;&esp;都别走了。
&esp;&esp;潘煜：“？”
&esp;&esp;“小潘机长，”许言稍许坐直，右手前倾，示意他动笔，“加油努力。”
&esp;&esp;潘煜：“……”
&esp;&esp;潘煜中文不好真不是瞎说，抠摸半小时才写了不到两行字。
&esp;&esp;周强看了都两眼一黑，他觑着许言方向，小心地把自己写好的东西移到潘煜手边，轻咳了声。
&esp;&esp;偷感十足。
&esp;&esp;潘煜跟着也看了眼许言。
&esp;&esp;许言低眸看文稿，侧颜认真，举手投足都带着说不出来的书香气。
&esp;&esp;潘煜就是缺这种东西，越缺越是好奇，没忍住就又多看了两眼。
&esp;&esp;“”
&esp;&esp;许言强忍住没低头嗅一下自己身上。他今天出门也没喷香水，怎么就突然有种自己很香的错觉。
&esp;&esp;耽误的时间实在太久，夜间办公区的打扫人员都敲门催了下。
&esp;&esp;许言答了声，看着还在盯着自己发呆的潘煜低声叹口气。
&esp;&esp;“快写。”
&esp;&esp;潘煜迟迟收回目光，“哦”了声，低头攥笔，比着画了一页纸。
&esp;&esp;一篇情况说明周强写了三十分钟，潘煜硬是吭哧耽误了将近两个小时，凭着一己之力耗到夜间打扫人员催过三回，打扫的大爷差点没抱着扫帚坐门口等。
&esp;&esp;许言捏了下眉心，真觉得给卷毛小机长当监工不是人干的活。
&esp;&esp;“许主任，可以了吧？”周强等得心力交瘁。
&esp;&esp;“嗯。”
&esp;&esp;许言检查过格式后就摆手示意他们快走。
&esp;&esp;潘煜拎着手机起身，走了两步见许言没动的意思，又折返回来。
&esp;&esp;“许主任，你…是今晚值夜班吗？”
&esp;&esp;“有事？”
&esp;&esp;许言是白班，要没这出事，他现在的夜生活应该刚开始。
&esp;&esp;“我…”潘煜迟疑开口，“有个朋友，我替他问问。”
&esp;&esp;许言挑眉：“夜间航班？”
&esp;&esp;潘煜含糊了下。
&esp;&esp;郑州管制许主任是出了名的难招惹，一般的飞行员确实不想遇到他。但像潘煜这样明说的还真实第一次见。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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