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自初哥哥,酒过伤身,你别被他们灌醉了……”
&esp;&esp;大到锣鼓喧天的迎亲场面,细如红裳嫁衣的花纹样式,无不是杨书玉待嫁时期所幻想过的甜蜜婚礼。一切是如此地完美。
&esp;&esp;可她又怎么等得来自己倾心相付的如意郎君?
&esp;&esp;梦境与现实因这个念头而泾渭分明,不惑人心,整个梦境也变得不受控制起来。
&esp;&esp;紧拽袖角的小手翻上扣住那伸向盖头的手腕,柔声细语却是字字泣血:“强占杨府家业,这便林家宵小同我虚情假意的真实目的?”
&esp;&esp;“通敌卖国的究竟是我杨家,还是你这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esp;&esp;杨书玉五指细软,远不能环握住对方的手腕。此时因她情绪激动,五指丹蔻深深陷入对方皮肉中,在地上绽出几多红梅来:“你加诸在杨府头上的罪名,我定要百倍千倍地向你讨回来!”
&esp;&esp;整个梦境停滞在杨书玉隔帘与之对视的那一刻,继而被她的歇斯底里击得粉碎。
&esp;&esp;挣脱出梦境后,她失神地盯着床幔,待渐渐恢复清明后,热血回笼冷静下来,她才惊觉自己已是浸出一身的薄汗。
&esp;&esp;“槐枝,备些热水来,我要沐浴。”
&esp;&esp;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潮湿的清风找准时机随人灌入房中,带起床幔微微拂动。月芽小心翼翼地回话:“槐枝姐姐在厨房盯着小姐的早膳,可要我去寻她来?”
&esp;&esp;月芽是杨书玉院子里的三等丫鬟,日常负责简单的洒扫事宜,轻易不进房中来服侍。因此,她虽不知杨书玉的喜好习性,却也知道现在时辰还早,并不是杨书玉起床的时间。
&esp;&esp;她偏头复看了一眼窗外,确定仍是漆黑的天,才敢开口寻问:“现在离天亮还有好些时候,小姐不多睡一会儿吗?”
&esp;&esp;杨书玉坐起身,并没有追究槐枝当值却不在耳房旁候着的事,只吩咐道:“你让伙房抬些热水来。”
&esp;&esp;月芽爽脆地应下,便出去交办她的吩咐,也算得办事妥帖没出岔子。只是还未等丫鬟婆子伺候好杨书玉梳洗,就见前院的丫鬟过来传话。
&esp;&esp;“今儿一早便有小厮递了帖子进府,老爷说是韩大人晌午携夫人登门拜访,让小姐准备着早些到花厅迎客。”
&esp;&esp;灾情刻不容缓,人人都在传钦差大臣已经策马往江陵来。就算杨伯安有意要躲,却是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这梁含隔天就找上了门。
&esp;&esp;“同爹爹说我马上过去。”
&esp;&esp;杨书玉总觉得前世杨伯安被钦差问罪与林自初脱不了关系,毕竟他便是借着杨伯安卧病在床的契机开始接手杨家商行,是实实在在的利益获得者。
&esp;&esp;这一世梁含主动找上门虽有所不同,但她已打定了主意。绝不能让林自初掺和进来!
&esp;&esp;因此在动身去花厅前,她特意绕道去了听风院。
&esp;&esp;听风院因多有种植翠竹松柏等四季长青的植物,风穿而过,林吟不止,阵阵风声不至于喧闹,又恰到好处的风雅,故而得名。相应的,视线也会被松柏翠竹遮挡,多了一丝沉闷压抑之感。
&esp;&esp;杨书玉进来前就免了守门人去通报,她在杨府里自然畅行无阻,哪怕听风院住着的是林自初。甚至无需她开口问话,门童便主动告知杨伯安已派人来请林自初到前厅去。
&esp;&esp;旁人早已将他们视为一体,只当杨书玉是来寻姑爷一道同行的。
&esp;&esp;“小姐昨日沉睡到傍晚才醒来,的确没有见什么人。”
&esp;&esp;听到院中传来熟悉的声音,杨书玉步伐一顿,扶着太湖石才堪堪稳住身形。
&esp;&esp;她从未想过槐枝会是林自初的一双眼睛。
&esp;&esp;“倒是有一件怪事。”那厢槐枝立在林自初身后细细回想着,仍是百思不得其解,“小姐睡醒后竟直接拿剪子把红盖头给缴了,那分明是小姐挑灯熬了好几夜才绣好的。”
&esp;&esp;林自初负手立于翠竹之下,身姿颀长而挺拔,因风过茂林发出的簌簌之声,衣袍袖角翻飞而更添出尘之资。他连对着槐枝这样的下人说话都是儒雅风流,有理有节。
&esp;&esp;如此玉树临风,温润尔雅的矜贵公子,谁能将他与算计杨府财库的伪君子联系在一起?
&esp;&esp;“姑爷,你的腰带歪了。”
&esp;&esp;林自初垂眸沉思片刻,便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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