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他。但他却是唯一一个敢当场发出不满和不屑之声的人。
他旁边之人生怕自己被殃及,紧闭上嘴,不再管他。
何平安虽然没听见后面在说什么,但从那人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显然是对他分配在他手下不太服气。
他没有理会那人,因为他知道这是他必然会承受的压力和挑衅。
何平安望着众人,下令道:“现在从第一排第一个人开始,依次往后报出你的名字。”说完,他抬手指了指第一个人。
那人收到指示,报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一个一个地接了下去。
不多时,报名声忽然停住,众人不由撇头看向后方。
显然是方才那发出嗤声的人,他被许多人行着注目礼,闷声片刻,不知顾虑到什么,才满脸不情不愿地开了口:“李飞!”
何平安瞥了他一眼,把目光移向下一人。
接下来的几日训练里,这个叫李飞的人成为了这二十八连队里的第一个刺头。虽然他没有在训练中做出明显的挑衅之事,比如偷懒耍滑、故意做错动作,但他总是面对何平安时发出不屑的声音或者露出轻蔑的神情,就是想让何平安心里不舒坦。
何平安一开始不给予理会,但若是任由他这样下去,难免会让别的军士觉得他没有管理之法,难以担起这教官之责。再者也会让别人有样学样,不利于军训进度。
这一日上午,短暂休息时,何平安看着人群里的李飞忽然开口:“李飞。”
正在同人说笑的李飞一顿,转头看向何平安。
何
平安与他对视,下达口令:“出列。”
李飞翻个白眼,散步般走到队伍前面,站定在何平安身侧几步之外。
原本在喝水、低声闲聊的将士们纷纷安静下来,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
一个偌大的训练场,容纳了六个连队,现下却只有他们这里气氛凝滞,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李飞好歹没站得吊儿郎当,只有些不耐地问道:“请问何教官有何指教?”
何平安微仰着头注视他,开门见山道:“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说出来。”
他问的这么直接,李飞却似是有所意料。
这几日来,他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态度来表达自己的不服,他明白他早晚会被这位小教官拎出来教训。但他不仅不怕,反而还有些期待何平安会怎么做。
是言语说教警告,还是体罚?
又或者,他会去找他那国师姐姐哭着鼻子告状?
想到这里,李飞没忍住嗤笑一声,他居高临下地盯着面前这个少年,丝毫不掩饰眼里的鄙夷,竟直接承认道:“原来何教官知道我对你不满啊。不光是我,这里许多人都对你不满。何教官可知为什么?”
何平安静静看着他,不发一言。
而李飞胸腔中一直压抑着的东西似是再也憋不住,全部从口里倾泻出来:“你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罢了,仗着与国师是亲人,攀着她的关系才得来如今这教官职位。你凭什么?”
他眼睛里、语气中尽是不服和恶意,“你上过战场吗?见过尸体遍布、血流成河的景象吗?见过匈奴把咱们汉人当牲畜一样切瓜砍菜似的乱劈乱砍吗?你什么都没见过,凭什么能当上这什么教官?你连兵将都不是,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训兵?”
“你!”李飞盯着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不过是个靠着关系攀爬上来的小人!老子瞧不起你!”
乍然听到这些话,许多将士们被他的胆大妄言吓得冷汗直流、屏气凝神,只敢拿眼神劝阻他,可李飞的眼睛就不曾从何平安的脸上挪开过。
而何平安自始至终都未发一言,平静地与他对视。
被如此辱骂,他也没有生气。待李飞说完,他注视他良久,平淡开口:“说了这么多,你就是觉得我不配做这教官?”
他这丝毫没有受他言语影响的样子,让李飞觉得他一拳好似打在了棉花上,一股郁闷之气梗在心头。
“是。”李飞承认,拿鼻孔对着他:“把咱们这些兄弟交给你这臭小子,还不知道要被你霍霍成什么样。”
“那你觉得,这里谁能担当此任?”何平安平静问。
李飞瞥了眼自己的兄弟们,大言不惭道:“这里哪个人,都比你强。”
何平安顿了一下,看着他道:“既然如此,那你敢不敢与我做个比试。”
李飞毫不犹豫:“什么比试?”
“我将连队,让给你训练一段时间。若是你比我训得好,我便举荐你来当二十八连队的教官。”
“若我不如你呢?”
“那你便继续受我训练。”
李飞眼皮一跳,有些不相信他被他骂了这么一通,就这么轻拿轻放。
在他的认知里,寻常贵人被如此挑衅,已然恨不得杀了他立威。
“你不生气?”李飞也直接问出了口。
何平安道:“我确实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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