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仪犹豫片刻,疑心仍未打消:“殿下确定,他们都是可用之人吗?”
华瑶略一思索,缓声道:“我派出二十名暗卫,日夜盯梢,确认他们身家清白。还有一位才女,名叫郭灿亮,她是昭宁二十二年的进士,也曾在翰林院任职。她才智非凡,脾气却有些急躁。我也拿不准,她能否担当重任,你再替我相看相看。”
沈希仪察觉到华瑶对自己的信任。她笑着回答:“微臣领命。”
华瑶站起身来,午时快到了,她准备去巡城了。
她留给沈希仪一句话:“你要是遇到了难题,可以去找朴月梭、郭灿亮,和他们商量商量。朴月梭善于交际,郭灿亮善于钻研,他们各有所长,又和你一样,都出身于翰林院,你们沟通的时候,更容易相互理解。”
沈希仪双手交握,又露出迟疑的神色。
在华瑶鼓励的目光中,沈希仪坦白道:“朴月梭是您的表哥,与您也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坊间传闻,他一定会嫁给您,深受您的恩宠。他将来的位分,至少是昭仪,在后宫的地位,仅次于谢皇后。我不敢与他交往过密,还请殿下谅解。”
华瑶一听此言,顿时呆住了。
少顷,华瑶严肃道:“坊间传闻,不必放在心上,你要记住,‘政务’二字,才是我们的头等大事,至于男欢女爱,不值一提。”
沈希仪道:“我自当谨记,请您恕我失言。”
华瑶满意地点了点头,脚步飞快地走出厢房。
此时此刻,正有一辆马车停在大门之外。
华瑶头戴斗笠,手握长剑,只在刹那之间,她身形一闪,从楼梯上一跃而下,跳到了马车的车门前。
齐风拉开车门,把华瑶迎上了马车。
华瑶坐稳之后,齐风在车厢内躬身行礼:“参见殿下。”
华瑶顺手关紧车门,还问他:“你今天怎么了,不舒服吗?我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
齐风抬起头来,华瑶直勾勾地盯着他,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变快,焦躁的情绪又突然涌上来。
那不是他的愁绪,而是燕雨的忧思。
他忍不住说:“殿下,求您……求您现在去一趟城门,宛城北方的左城门。”
齐风呼吸急促,双目微微地泛红,颈侧渗出了薄薄的汗珠,双手的指节也泛白了。
齐风与华瑶相识多年,华瑶从未见他如此焦急,他独闯敌营的那一天,都没流露出半分怯懦。今天,他倒是有一种强烈的恐惧,仿佛快要大难临头似的。
华瑶立刻吩咐车夫,赶往北方的左城门,又撩起车帘,喊来两名侍卫,让他们去军营报信,从军营抽调一支卫兵,守卫在城门附近。
做完这一切,华瑶才问:“北门发生了什么?”
齐风如实说:“燕雨可能在那里。”
其实华瑶已经猜到了大概。
齐风的情绪起伏如此之大,必定与燕雨有关。
齐风和燕雨是一对双生兄弟,他们经常能感受到彼此的情绪,无论距离多远,他们始终骨肉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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