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身上拿出了一枚空间戒指,用力塞进了楼仰雪的手心里:“这是永暮公会在你离开期间,从神塔和玩家手里收回的道具,你拿着……”
【消极怠工者,蓄意放走任务对象者,皆会受到严惩,请玩家积极完成任务!】
楼仰雪听不到神塔系统的声音,闻言却忽然产生了非常不好的预感:“你说这个干什么?你——”
“我们知道,你独自离开神塔,一定是有苦衷的,”孟堂看着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们都说你背叛了玩家,那是因为他们根本不了解你,如果他们了解你,就绝不会觉得你会就此跟神塔和解。”
【请玩家积极完成任务,立即击杀任务目标!违者就地抹杀!】
“你走吧,去做自己的事情吧,不用管我们。”孟堂用力推了他一把,拼尽全力地朝楼仰雪大吼了一声:“走啊!!”
楼仰雪被推地往后踉跄了一步,茫然回首,便看到孟堂看着他,满眼都是悲伤。
“回家吧,没有我们,你也要回去。”
下一秒,毫无预兆地,楼仰雪面前的孟堂就轰然炸开了。
血肉四溅,数不尽的血点落在了楼仰雪的脸上、身上、眼睛里。
视野里的画面变得猩红一片。
更多的永暮圣堂成员接二连三地炸开了,就在他的身边——在他以为已经救回他们的时刻,猝不及防地以一种惨烈的方式,死去了。
楼仰雪紧紧攥着手里的空间戒指,脸上的表情甚至是茫然的。
耳畔旁边的声音似乎全部消失了,变成了一种频率极高的嗡鸣。
血色的视野里,出现了很多的玩家,楼仰雪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孟堂他们想让他回家。
那就回去好了。
楼仰雪从空间戒指里找到了一套卡牌和一个令牌,他持牌于手,将牌面呈扇型展开。
那些卡牌上刻印的并不是什么符号,而是栩栩如生的人像,他们皆手握武器,双眼紧闭,浓重杀机几乎凝成实质,从牌面里源源不断地满溢而出。
将卡牌抵到唇畔,楼仰雪对着这些卡牌低语:“拦住他们。”
几乎是下一秒,牌面上容貌不一的人像全部睁开了眼。
一道道流光从卡牌里飞出,掠向玩家的方向,而楼仰雪转过身,迎着夕阳落下的方向,径直往前走去。
血色残阳即将坠落山谷,他看不到自己的影子,只看到了一地的血泊。
在这样安静的时刻,楼仰雪忽然想起了很多往事。
想起了弥萨伦亚的雪,想起了最后回看弥萨伦亚的那一眼,想起了那些他走过的路,想起了那些曾经跟他并肩而行,最后却永远倒在这条路上的那些人。
所有人都在远去,只有他,永远孤独地前行。
路的尽头,会是弥萨伦亚吗?
楼仰雪开始不那么确定了。
有那么多人让他回家,可他,已经找不到家的方向。
弥萨伦亚被他远远抛在了身后,他走上了一条通往黑暗的道路,再也回不去了。
难以忍受的剧痛袭上胸膛,心口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痛得楼仰雪喘不上气来。
楼仰雪用一只手用力捂住心口的位置,腥甜的味道涌上喉头,源源不断的鲜血从楼仰雪口中淌了出来。
最后的夕阳余晖中,楼仰雪缓缓倒下了。
但他没有倒在地上,因为阿斯莫德接住了他。
靠在阿斯莫德的肩头,恍惚间,楼仰雪又看到那轮血色残阳。
他觉得,他就像那落山的太阳,快要燃尽了。
……
……
漆黑的夜空缀满了闪烁的星星,某个深幽的山涧旁,一个燃烧的火堆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楼仰雪枕着一根粗壮的触手,一眨不眨地望着那些火光,有些失神。
一根触手轻轻搭在了他的额头上,感知精灵此刻的状态。
很奇怪,明明都已经吐了血,但楼仰雪看上去并未受到任何内外伤,甚至连生命值都没有半点下降。
阿斯莫德始终没有探查出结果,难免焦虑。
不是内伤,也不是外伤,那只能是心伤。
阿斯莫德的声音严肃地响起:“伊瑟洛斯,你的心理状态已经不适合继续参与攻塔了,跟我回深渊吧。”
“不行,我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不能就这样回去。”楼仰雪果然再次拒绝了,他翻了个身,跟大章鱼的猩红双眼对视:“而且,带我回深渊有什么用,心病还须心药医,你让我亲手报仇雪恨,我的心病自然就全好了。”
阿斯莫德一时间没有说话。
楼仰雪怕祂不答应,抓住阿斯莫德的触手尖晃了晃,恳求道:“我的毕生夙愿就是杀掉祂们,报仇雪恨,你现在把我带回深渊,我一辈子都不会高兴的!”
被楼仰雪抓住的触手卷了卷,显露出几分迟疑。
“反正都是杀,你杀还是我杀,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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