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们又做了一次。不像平时那样如同疯狂的野兽,而是像恋人。缓慢,温柔,且充满深情。
事后我们相拥而眠。那感觉像是一场告别,也像是一声道谢。安然在我身上展示了太多,唤醒了我内心深处某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如果我能放手,它就能让我获得自由。
她发现了乐希,在某种程度上把我从一个娘炮的悲惨生活中解放了出来。我知道我还会再见到安然,不只是明天送她去机场的时候。
她会来看我,我放假也会去看她。即使知道这些,这仍然感觉像是一次巨大的损失。
我们睡得很晚,安然不得不在她的航班前匆忙冲掉我们欢爱后的所有痕迹,这让我连自己收拾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因为退房时间到了。
“活该,”安然在我催她去化妆梳头时这么说。“谁让你刚才那么疯的。”
“喂,明明是你先把我按在墙上,那手劲儿大得跟要把它废了一样,”我不服气。
“行行行,算我的错,行了吧?”她让步了。“可你又不用带着这一身味儿去赶飞机。所以我先洗了。”
“算了算了,”我懒得跟她争,凑到镜子前捣鼓我的妆。真是没法看了,得全部重画。
她退了房,行李也搬上了我的车,然后我们直奔机场。我送她到安检口,两人伤感地告别,约好了一定会再见面。
看着她走进去之后,我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来,才转身走回停车场。
回到车里,我坐在那儿,满脑子都是安然,想着我会多想她。这段日子太疯狂了,不过现在,好歹是告一段落了。
我发现自己开始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办。她就像是我的主心骨,我的保护伞。没了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回乐希。我心里开始一阵阵地发慌。
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扛不住的时候,我发现副驾驶座上有一张折好的纸条。
“感觉对了,就去做。”
落款是:20xx年6月
这不就是她那句招牌名言么。我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开回宿舍的路上,那张小纸条就躺在我腿上。这是我的新家。每当低头看到那行字,我都会忍不住笑起来。
“感觉对了,就去做。”
那是我姐可爱又熟悉的笔迹,它提醒着我,自从她第一次对我说出这句话以来,我走了多远。
那是作为乐希的第一个晚上之后,我当时很困惑,有点害怕,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到那一步田地的。
在那之后不久,我就把我的第一次给了她,她是一位集性感与暴力于一身的美丽女神。那最后一刻的“暴力”,感觉也并不赖。
这句话也提醒我,别忘了去生活。它在我耳边回响,像是一句战斗口号,专为那些迷茫、恐惧、害羞和被排斥的人而呐喊。
它提醒着我,我的人生究竟是从何时真正开始,又是谁为我指明了方向。
我回到宿舍时已经快中午了,正好赶上我的第一次“羞耻游行”。我整个人看起来乱糟糟的。
头发胡乱地朝各个方向支楞着,脸上的妆和眼影糊成了一片,口红也斑驳得像个笑话。我真该今天早上就全卸掉的,可为了补妆,反而浪费了本可以用来卸妆的时间。
我感觉自己可能已经闯出点名声了,因为我注意到,开学前一天,已经有更多的学生搬进来了。
不缺看热闹的人。我收到了一些轻蔑的眼神,但大多数都是些过来人,她们觉得这回终于轮不到自己出糗,反而挺有意思的。
到了宿舍门口,我收到了来自柯瑶、萧岚和另外几个女孩的一阵热烈掌声。
我向她们挥了挥手,脸一红,鞠了一躬。我估摸着这种事以后少不了,不如就大方点应对。
这可能是我内心深处那个小男人的人格在作祟,但我又有点小得意,让我的同伴们知道我的风流韵事。
即使带着这点小小的自豪,尴尬感还是不断涌上心头。我急匆匆地回到房间,房间里空无一人。
我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洗澡。苏琪应该也出去了。她昨晚也玩得很晚吧?我心想。
听到开门声,我喊了一句:“昨晚过得好吗,苏琪?”
“肯定没你好,”那声音不是苏琪的。我猛地转身,希望能看清那张有点熟悉的面孔。
是柯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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