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一个劲儿的跟温明月自言自语着,陡然听到这么一句,渝欢立刻扭头问沈砚之。
苏鹤声:“……”上赶着拆婚。
沈砚之没讲话,苏鹤声也将视线投向沈砚之,偏偏沈砚之一声不吭,这令苏鹤声刚才的那点儿沾沾自喜也消失殆尽。
他又有点摸不准了。
摸不准沈砚之是真不想离婚才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棘手的问题,还是仅仅只是想要在镜头前维持体面。
苏鹤声低眼,周身的气息忽然冷了不少。
他应该警觉,他应该知道他时刻面临着要和沈砚之离婚的险境。
他不应该洋洋得意,不应该因为沈砚之留下孩子,不应该因为沈砚之一时的关心就得意忘形。
他必须时时刻刻记得,是他亲手推开了沈砚之,所以他不能放松警惕。
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变化,沈砚之略微侧头,静静地看了苏鹤声一会儿。
只是苏鹤声已经短暂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未察觉到沈砚之的视线。
沈砚之回头,舀了一勺粥吃了。
对面正对着坐的渝欢和温明月,这两人都明显感受到了他们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
缱绻暧昧,却又若即若离。
甜的发苦。
渝欢大概知道是自己问的那句话问到了点子上。
不过他并不觉得自己刚才说错了话。
他没讲沈砚之怀孕的事情,只是想知道沈砚之还会不会离婚。
在他看来,沈砚之如果不和苏鹤声离婚,完全是自找苦吃,也是重蹈覆辙。
可他在沈砚之看向苏鹤声的眼里看到的不是犹豫,而是爱。
是他很熟悉的眼神。
渝欢也不讲话了。
他一不讲话,温明月就慌了。
手上的小动作多了起来,对着跟他说许多话的渝欢讲出了第一句话,说:“你怎么啦?”
温明月声音轻轻的,小小的,清澈,听着很舒服。
“没什么。”渝欢忽然觉得有点气馁。
沈砚之,或许对于他来说,是个反面例子。
他看向一旁不动声色顾诚,故意带着笑:“砚之哥,你听——你喜欢我吗?”
前一句是跟沈砚之说的,后一句是在问顾诚。
顾诚没想到话题陡然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在听到渝欢问这句话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心悸了一下。
他与渝欢四目相对,开口:“欢欢。”
“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呀,怎么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呢?”渝欢还在笑,像是很调皮一般。
“……”
和以前很多次一样,渝欢依旧没得到答案,只有长久的沉默。
沈砚之怔然,盯着渝欢的笑脸看了几秒,随即朝顾诚看过去。
顾诚不答,渝欢又继续问:“不喜欢我为什么跟我结婚?”
“欢欢,渝伯父和阿姨——”
“因为他们让你照顾我?”渝欢的笑收了起来。
沈砚之只静静看着,苏鹤声也从沉思中回神,与沈砚之一样,看着渝欢和顾诚。
顾诚没承认,也没否认。
“既然这样,又为什么答应跟我一起来参加这档节目?”
“你知道这是离婚综艺吗?”
顾诚终于讲话:“知道。”
“既然拿我父母的话当圣旨,又为什么愿意跟我来?”
“以为我是小孩心性,陪我闹着玩儿?”
顾诚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渝欢停了询问,喝了口冰茶,平息了内心的躁动,才觉得好过一些。
“砚之哥,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要离婚?我找不到自己的原因,但作为旁观者,我想从你们身上找到,我可以继续的理由。”
“但我没找到。”
沈砚之眨眨眼,看了看顾诚,忽然觉得造化弄人。
如今顾诚的这副模样,跟他从前像极了。
他不善言辞,好些年,对苏鹤声浓烈的爱意无法做出对等的回应。
可他从不知情意,到自知而表达已过去多年,苏鹤声的入室抢劫般情意一如既往。
可他也明白,如果他始终这样,消磨的是苏鹤声的热情,是苏鹤声对他满腔热忱的感情。
只是这段婚姻里,苏鹤声的忽视对他的伤害是真实的,尤其是当他意识到自己非苏鹤声不可,生命里已经被嵌入苏鹤声三个字之后,那两年更是变本加厉地在警醒他,疼痛是真实的。
沈砚之回神,听见顾诚说话了。
“欢欢。”顾诚喊他。
渝欢心平气和地打断:“我讲过好多次了,不要用这种语气叫我,你没比我大多少。”
“……”
顾诚又不讲话了。
旁人看着都要急死。
感情是一道难题,时间久了,令人无法分辨是习惯还是爱,又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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