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
到了医院,医生给习元元做全身检查,邰长乐在检查室外,看着乖巧地被医生摆出各种姿势的孩童,心中的自责无以复加。
他握紧了拳头,暗自下决心,一定要让伤害习元元的人付出代价。
好在检查结果都没什么问题,习霜几个人才彻底松了口气。
梦境 他爱邰哲,而梦里的习霜并不爱邰……
网上关于习元元的抚养权的舆论交锋越来越激烈。
处于舆论中心的习霜和习元元却跟两个没事人一般, 每天该吃吃,该喝喝,该睡觉就睡觉。
几天下来, 习元元胖了两斤,习霜却掉了一斤。
习元元是个敏锐的孩子,他注意到了习霜最近的颓靡和无精打采。
有好几次晚上, 习霜都莫名其妙地惊醒了。
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习元元摸着习霜的脸, 担心地问:“爸爸怎么了, 是不是心情不好?邰哲叔叔惹你生气了吗?”
习霜心里一紧,勉强笑道:“爸爸没事,元元别担心。”
习元元眉毛轻轻一挑,他注意到习霜是听到邰哲两个字的时候, 变了脸色。
爸爸心情不好, 一定和邰哲有关。
习元元觉得, 他应该和邰哲叔叔谈谈。
但还没等习元元找到机会,当天晚上, 习霜抱着习元元一起泡澡,心不在焉给习元元洗身体,直到水都从浴缸里溢出去, 习霜都没有察觉到。
“爸爸……”习元元轻声叫他, “爸爸,爸爸!”
他一连叫了习霜几声, 习霜都没有回答。
习元元观察了一下, 确认水不会溢出房间造成什么危害, 也就不再管了,静静地陪在习霜身边。
直到习元元都怀疑习霜是不是睡着了。
习霜突然握住了习元元的手腕,力气大得习元元都觉得有些发疼, 习元元吓了一跳:“怎么了爸爸?”
“元元,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习元元一愣,问道:“离开这里?是回我们自己的家吗?”
习霜摇摇头,脸色有些发白:“我们离开这个城市,爸爸带你去别的地方转转好不好?”
哦。
习元元懂了,爸爸是想出去旅游散散心。
这有什么问题。
“当然可以啊!”小孩乖巧地说,“爸爸去哪,元元都要跟着!元元最喜欢爸爸了!”
习霜眼眶一酸,把小孩抱进怀里,柔软的小身子靠在他怀里,像是他的全世界。
他知道自己最近有些异常,都是源自他前几天做的一个梦——
梦里他走在一个暗无天日的血腥洞xue里,洞xue里满是浓稠的血浆和失落的动物残骸,习霜走在其中,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他想离开,选定了一个方向走过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个人都没有遇见,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和血腥。
“有人在吗?”
习霜在梦里呼喊,回应他的只有回荡不休的回声。
又走了很远的距离,终于有一点光亮,从远处的洞xue口照进来,像是绝望之中仅存的希望。
习霜内心狂喜,迈开腿奔过去,即使中途摔了个跤都没有停下。
然而终于跑到洞口,看到的景象却令他如坠冰窟,整个人被夺舍了一般定在了原地,不能移动分毫。
竟是邰家的庄园,庄园里到处挂着彩带和灯笼,贴着福字和对联。
窗外时不时有烟花绽放,应该是新年。
屋里温暖宜人,各式的摆饰和谐地融合在一起,无处不透露着主人的巧思,温馨的灯光精巧错落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维持着精致巧妙的平衡,多一分富余,少一点不足。
是典型的邰哲式设计。
一切都和谐而自然,习霜甚至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是不是在梦里。
然而一个身影突然进入,打破了这一平衡。
是梦里的“习霜”。
习霜呆呆地看着梦里的自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舒服地一盘腿,随手从小茶几上端来一盘瓜子,一边磕一边抱怨:“今天怎么这么冷清,女仆们都去哪儿了?”
习元元从厨房里探出头,怯怯地说:“爸爸……今天过年,邰哲叔叔给大家放了假,大家都回去过年了。”
“习霜”不满地噘了噘嘴,不过到底也还是没说什么。
他磕着瓜子,瓜子皮随意吐在地上,看起来惬意极了。
没过一会儿,邰哲从厨房出来了,身上围着围裙,手里端着一盅汤。
“习哥,吃饭了。”
“习霜”坐到桌边,兴奋地说:“今天都有什么菜啊!”
习元元和邰长乐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放到桌边。
邰长乐听到“习霜”的话,冷哼一声,没有理他。
习元元看了邰长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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