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支爷在外大有路子,你若是能帮老夫搭上这根线,老夫感激不尽!”
看着杭玉生满含期待的双目,范等春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看向案上的礼盒:“大人之所以盘那些铺子也是为了工部,此事,范等春一定尽力为之。这些补药,大人先收下,昨日在佑安殿举哀了一日一夜,大人好好补补。”
离开杭玉生的办公处,范等春回房后心事重重。
想到那两个老乡所提得李老爷,范等春突然懊恼自己当时竟未多问几句,也未问他们进城到底是做什么。
现在,上哪去找人好?
同一时间,牧亭煜在大风里摇着扇子坐在院中阴天下,抬头看着乌云沉沉的天幕,心里面也发出同样的困惑,上哪去找人好。
随从匆匆从外跑进来:“世子,世子!”
牧亭煜看去,懒洋洋道:“有阿梨姑娘的消息了?”
“差不多算是,”随从朝外边指去,“来了个胖子,自称姓杨,说他是阿梨姑娘的人。”
“阿梨姑娘派来的?”牧亭煜立即合扇坐起,“那等什么啊,把人请进来啊!”
“是!”随从叫道。
牧亭煜起身,抬手整理自己的发冠,再将衣衫拉扯平坦。
随从很快回来,后面跟着的人果然挺圆润,双手背在后面,慢慢悠悠地走,左右打量着他府里的园林花木,肥嘟嘟的脸上露着满意的笑容。
这气度倒是悠闲,也可见其非等闲之辈。
抬头看到牧亭煜,杨冠仙笑容更灿烂,上前说道:“牧小世子,见过见过。”
“杨先生有礼。”牧亭煜客气道。
“哎呀,”杨冠仙上下打量他,“牧小世子果真如传闻那般,生得俊美倜傥啊。”
牧亭煜哈哈道:“哪里,本世子个头不行。”
杨冠仙有几分意外,挑起眉头。
当年惠平当铺可是研究过这位荣国公府的小世子的,脾气不好,心狠手辣,性情阴郁乖张,极好女色,走马章台。
眼下这笑容真诚,自我调侃起来毫无半分压力,这转变……莫非是阿梨姑娘一手打磨出来的?
哎,不愧是夏大娘子。
杨冠仙直奔主题,道:“世子,我家姑娘令我来,是想请世子陪我去做几件事,不知世子可忙。”
“不忙不忙,”牧亭煜赶紧道,“阿梨姑娘只要发话,本世子手头天大的事都能丢去一旁!不不,根本没有天大的事,阿梨姑娘就是我的天!”
杨冠仙顿了顿,嘀咕道:“那还真是……我的天啊。”
他咋变成了这样!
牧亭煜道:“杨先生,那么,是何事啊?”
“哦,抢钱,”杨冠仙说道,“去抢一个叫舒月珍的女人,我家姑娘说,至少得抢回来二十万两。”
牧亭煜眼睛都亮了:“还以为什么活呢,这事我爱干,走!”
他喜欢你
杨冠仙此次到河京,除了霍棋之外,还自带他在路上雇佣得两名随从和两名打手。
一名随从第一时间回去金兴酒楼,将杨冠仙成功搭上牧亭煜,并共同离府的消息送至。
除了杨冠仙的消息,夏昭衣还收到陈定善派人送来的口信,他已到河京。
还有诸葛山的消息,千斤米粉铺撤离的消息,杜太医的消息,清阙阁的消息……
犹如四面八方的江河涌至大洋,但詹宁从旁观望,少女不是波涛汹涌的怒浪,而似是晴空日照下,载起千万艘舟航的浅碧瀚海,持静宁和。
这些光是听着就令人头大的繁多信息,被她有条不紊地整理回复,各做安排。
这时又先后送来两个消息,聂挥墨和梁俊前后脚都到河京了。
夏昭衣之前推算过时间,在聂挥墨无声无息出现在规州时,南宫皇后还无恙着。
所以聂挥墨带兵来规州与南宫皇后之事肯定无关,他现在悄然入河京,应该是来看一看热闹。
而同他一样来看热闹的人,后面可能会越来越多。
一直到入夜,夏昭衣都没有离开过酒楼。
若无消息送来,她就拿着炭笔与尺,在舆图上描画圈点。
这幅舆图并非河京,也非熙州,而是近日正乱的岭州。
岭州多丘陵,八山一水一分田,东面一片汪洋。这里若起兵,不论打出来,还是打进去,都极其不易。
站在这些起义者的立场上,他们没有必要以卵击石,打出岭州和李乾碰撞。
而若放任他们在岭州不管,他日世上再无李乾时,他们将成隐患。
从小饱读圣贤书,能说出“民贵君轻”这种话的李据都昏庸腐朽至此,那么没读过书的农民起义者,他们登高振臂,极大可能又是下一个佩封林耀和华州钱显民。
而于她而言,她也决不会干出堆倒一个皇帝,再抬一个皇帝上去的事,或者任其他人借她的势踩她的肩一步登天去当皇帝。
这世上再无登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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