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乐器坊,大堂内温雅清和,多为竹制乐器。
双燕阙的关掌柜迎出来,恭敬道:“阁下可是封文升老前辈?”
小少年左右望了圈,叫道:“那女子呢?要我们前来,她怎不来亲自相迎?”
关掌柜笑道:“且等且等,关某这便去请。”
他令身旁伙计送来茶水,而后快步往后堂去。
一墙之隔的小偏厅里,牧亭煜侧头问顾老宗主:“师父,他可是?”
顾老宗主摇头:“我虽未见过封文升,但此人显然不是。”
关掌柜恰好进来,闻言道:“老宗主何以见得他不是?”
“他有手。”顾老宗主说道。
牧亭煜和关掌柜一愣,同时看去。
男子太瘦,衣裳又宽,藏下两只瘦骨嶙峋的胳膊,的确不在话下。
顾老宗主声音变冷:“还有他这轮椅扶手,可藏暗器。”
牧亭煜仔细观察一阵,叹道:“阿梨施主料事如神,果然不需要准备人手,挖地即可。”
关掌柜道:“那么,是现在行动,还是……”
顾老宗主点头:“动手吧。”
“好!”
关掌柜离开后,顾老宗主看向牧亭煜:“爱徒,你也去准备吧。”
牧亭煜恭声道:“是,师父。”
伴随他的话音落下,关掌柜在外扳动机关,那耐心等着少女出现的“封文升”和小少年惊呼一声,往下跌了三尺。
小少年的腰肢撞在了石墙上,痛得皱脸。
“封文升”的轮椅则被塌陷的地板卡得不上不下,慌乱之中,他触发了机关,嗖嗖数十道箭矢,直接射在了天花板上,掉下来许多尘埃。
牧亭煜看了看他们,道:“师父,徒儿要去审人了,师父可有什么交代吗?徒儿审人习惯用刑,最轻也得断几根手指,所以……”
顾老宗主摸了摸长须:“他们既怀着杀人之心而来,那么,你便也不需要仁慈。”
牧亭煜的眼睛一下亮了:“是!”
就连离去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他在等她
夕阳渐斜,整座熙州府被金色的暮光所笼,傍晚的风吹来山外的清凉,酷暑终消。
热闹拥堵的官道上,不时有骏马奔走,或去或回。
其中一匹快马奔向金昌道,在衡源文房敞阔的后院外停下,又送来新的信函。
后院曲水环绕的凉亭里,赵杉的声音嘀嘀咕咕了一下午,念得全是人名。
夏昭衣坐在他旁边看信回信,偶尔传来纸页翻动的声音。
“蒋大辉,蒋鑫磊,蒋丰田……”
赵杉缓缓念着,一边比对从衙门司户那拿来的籍贯名册。
忽然,他激动地一拍桌面:“蒋鑫义,蒋鑫龙!就是这个,大东家,找了一下午,肯定就是这两个人,要么就是这两人中的一个!”
夏昭衣闻言看去。
赵杉把比对出来的结果拿来:“蒋耀起的子嗣早就不在竹州了,这些年一直留在竹州的,是他弟弟蒋耀行的后代。蒋鑫义与蒋鑫龙二人是蒋耀行的曾孙,五年前永安大变后,他们从竹州迁回了熙州。族谱上有他们的名,但还没记上他们的生平,我是从这几本地契签押上对出来的。”
蒋鑫义和蒋鑫龙的生平着字实在太少,夏昭衣道:“蒋耀行的后代,只有这二人吗?”
“嗯,他这一支凋零,除了婴孩夭折,还有五年前的永安大变,路上病死了不少。眼下剩下的,只有这二人及他们的儿女。”
见夏昭衣的目光落在二人的地址上,赵杉道:“大东家,现在动手吗?我去召集人手。”
夏昭衣摇头:“不用,此事我去即可。”
“您要亲自去?那,我给您挑几个能干的手下,在外好有个方便。”
夏昭衣想了想,道:“似乎也不用,我不走正路,可能要从小路过,翻来翻去,谁跟着我都受累。”
“那,好吧……”
夏昭衣扬起一个微笑:“我回完这几封信就去,你帮了我一下午,去歇息吧。”
“东家,您不吃点东西吗?”
“回来吃吧。”
她现在正在回的信,是清阙阁的邹下卜邹先生的。
此前在河京,她委托了清阙阁许多事,其中包括寻到杨冠仙的二弟,杨长山。
杨长山这些年都在灵峰山道观,但实际上,真的能找到他的人并不多,连杨冠仙都不好寻他。
回信的内容,除了杨长山的事,她还想让清阙阁关注下规州雷公山西南丘陵的那座禹仙陂。
山中摔出来得神女石像,这段时间应该足够在规州引起轰动了。
回完信,夏昭衣换了一身深色衣衫,并将头发尽数盘上,干净利落,而后她徒步从后门离开,没有骑马。
蒋鑫义这对兄弟从竹州回来后,并没有和蒋家的人住在一起,他们置办了一座大宅,在会北崖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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