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淑芬本想把害李翠霞难产的事也一并赖掉,可两人私下商量过,当年她在平安村的打谷场上,当着很多人的面跪在李翠霞面前逼宫的事,虽然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但难免还有人记得这事。
远的不说,就说那死老太婆当时也在场。两人商量后,决定往轻了说。
顾平贵见吴淑芬铺垫得差不多了,连忙往前凑了半步接过话茬:“同志,这些年我们都知道错了,夜里想起翠霞都睡不着觉啊!”
他抬手在眼角抹了一把,“我这些年,一半的工资都给了我儿子清枫,就是想弥补对他的亏欠。这事钢铁厂的领导都能作证!”
他顿了顿,偷偷瞟了眼刘强紧绷的侧脸,又补充道:“我儿子那时候还没出生,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内情?定是被有心之人挑拨了,这才一时糊涂写了举报信。”
“辛苦各位领导同志跑一趟,是我们父子的不是!回头我一定写信,跟我儿好好化解这矛盾!”
顾平贵显然是想把这场风波定性成家事,好大事化小。
人群后的宋心悦跟顾清宴对视一眼,宋心悦嘴角带着嘲讽:“ 这顾平贵夫妻俩的说辞,怕是提前在家排练了不下十遍!”
刘强从鼻子里发出冷哼:“哼,这将黑的说成白的,将恶人说成受害者,你们俩还真是厚颜无耻啊!”
他往前逼近一步,“真当我们是那么好糊弄的?”
顾平贵暗叫不好,看这架势,这人定是被顾振邦提前收买了!他连忙摆出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同志,我们说的都是事实啊!”
“哦?” 刘强挑了挑眉,语气里的嘲讽更浓了,“那你们可有人证或者物证啊?总不能空口白牙就想掩盖事实吧!”
吴淑芬见状,哭得声嘶力竭,“当时我才十八岁啊!遇到这种丑事,藏都来不及,哪敢声张?后来那坏人也不知跑哪去了,这都二十二年了,我去哪里找证据?”
她仰着脖子,脸上挂满了泪痕,一副屈辱神情,“你们要是不信,就打死我算了!反正活着也是被人戳脊梁骨……”
“没有证据就是狡辩!” 刘强懒得看她撒泼,扭头扬声道,“来人……”
“咳咳!” 丁建国突然咳嗽了两声,往前挪了一步,正好挡在刘强面前。
他脸上挂着副和事佬的笑容,拍了拍刘强的肩膀:“刘强啊,别这么冲动。顾平贵刚不是说了嘛,顾清枫当时没出生,确实不知内情。再说了,咱们现在也没实打实的证据证明他们是胡说的,对吧?”
刘强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丁组长这是明摆着要护着这两人!
这让他一时之间有些犹豫。
丁建国转头看向顾平贵夫妻俩,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不过呢,这李翠霞的死,你们俩终究是脱不了干系的。”
“这样吧,先将他们夫妻俩带回去,好好教育一番,让他们深刻反省反省就行了。”
人群后的宋心悦听得心头火起,捏紧的拳头指节都泛出了白。
这丁建国分明是在和稀泥!
一个念头突然窜了出来,不对,他这么做绝对是有什么阴谋!难不成是想用顾平贵夫妻俩来对付顾家?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让宋心悦的呼吸都沉了几分。
就在这时,一个清亮又带着几分桀骜的声音突然响起:“怎么还在这儿?还不赶紧批评教育,大字报跟牌子准备了没?”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穿着一身笔挺的干部服,头发梳得油亮,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岁左右、推着一辆崭新自行车的男子走了过来。
阳光落在那年轻男子脸上,映出几分嚣张跋扈的锐利。
来人正是徐主任的儿子,徐光明。
而他身后那个眼神清明、步履稳健的男子,便是徐主任特意安排在儿子身边,负责提点辅佐的心腹罗阳。
罗阳推着自行车,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在场的人,最后落在丁建国身上,带着几分审视。
“徐副组长!” 刘强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快步凑到徐光明身边,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快速说了一遍。
徐光明听完,嘴角勾起一抹嗤笑,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咋了?丁组长跟这两人认识啊?这么帮着说话,莫不是收了什么好处?”
丁建国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摆了摆手道:“不认识!我只是觉得凡事得讲个证据,不能仅凭一封举报信就下定论……”
“证据?” 徐光明直接打断他的话,“这举报信上说的明明白白,吴淑芬的大女儿,跟顾平贵大儿子就差五个月,这明摆着的证据,丁组长是眼瞎了看不到?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包庇?”
他说着,往前逼近一步,眼神里的挑衅毫不掩饰的直视着丁建国,丝毫没有给对方留余地。
丁建国倒是沉得住气,看徐光明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个不懂事的孩子,带着几分纵容,又有几分不以为然。
“徐副组长既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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