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
“阿拂真是好偏心。衡清君一直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还几次三番想要害我,阿拂却总劝我忍耐。而我现在不过嘴上逞能一句,阿拂就这般维护他。”
他像是当真伤心极了一般,两指捏着那?颗珠子,语气含酸。
“怪不得阿拂那?般危急情况下还能想到将这颗珠子托付给骄虫神君……原来是不忍心你师尊的识海遭雷劈。唉,是我自作多情了,还以为阿拂是害怕他感应到你在这儿,来打扰我俩双宿双飞呢。”
又说莫名其妙的话。
还一直“阿拂阿拂”的叫。
贺拂耽为这个亲昵的称呼有点?不好意?思,他很?少听别人这样?唤他,即使师尊,在之前也很?少这样?。但又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好干咳一声,决定关爱傻子,不跟男主计较。
他手一伸道:“快把一方雪界还给我吧。”
“一方雪界?”
独孤明河拈着珠子放到眼?前细瞧。珠子本身无色,只是内部终年?大雪纷纷,所以显得白茫茫一片——的确是一方雪界。
“这是它的名字?这名字是不是有点?……”他失笑一声,“太草率了?”
“望舒宫中冰雪不相容,四季冰封却不见一颗雪粒,所以师尊说要赠我一方雪界。我收到后怎么也想不出合适的名字,索性?就这么叫了。”
贺拂耽汗颜,“我的确很?不会取名字。但又总忍不住给它们取。”
“它们?”
独孤明河目光落在对方皓白腕间那?对蓝玉镯子上,恍然道,“你给碎鳞笼也取了名字?可它不是本就有名字吗?”
“师尊把它赠给我,就是一份礼物?,而非再是刑具。怎么能还叫以前的名字呢?”
“嗯,有道理。”独孤明河真心实意?给这个小仪式感捧场,“那?你给它改了什么名字?”
“歌枕闲听带雪风,玉声犹作水玲珑。水玲珑,如何??”
“碎鳞笼,水玲珑。倒是很?讨巧。但若某日我也送了阿拂一件小礼物?……”独孤明河含笑,“阿拂能否答应我,不取这样?讨巧的名字?”
“……哼,不许打岔。”贺拂耽手心再往前送几分,“快还给我。”
“……哼,还就还。冷冰冰的,我才不稀罕。”
独孤明河悻悻,“就你天天当个宝似的戴在身上,也不怕被冻坏了。”
刚将那?颗珠子递过去,就见面前人迫不及待重新把它镶回颈链,放进衣襟,还隔着衣料轻轻抚摸两下。
独孤明河心中顿时对那?颗珠子更加厌恶。
那?颗珠子一直给他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那?时雷劫刚过、肉身垂死,他逸散出去的神魂该是惊惧不安的。但进入那?里面后,三魂七魄竟然瞬间安定下来,浑然不惧周围冰天雪地的寒意?,仿佛与这一方雪界的天地有着某种微弱的共鸣。
那?一刻,它们甚至想要离他而去。
这是一种能让人毛骨悚然、就像正?被仇敌剑指要害的熟悉感。
但在珠子里时他神魂离体,记忆也很?模糊,每当要细想的时候,神魂深处就泛起隐痛。寻不出答案,就只能将这种厌恶感暂时归根于嫉妒。
凉丝丝的温润触感重新落在胸前,贺拂耽安下心来。
他笑看向身旁的人:“按照惯例,现在轮到我了。”
似乎从两人刚相识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你问我问你,问来问去,没完没了,像两个求知若渴又争强好胜的小孩子。
独孤明河也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我把你拉进一方雪界之前,你说你发现了一个秘密,要等下一个独孤明河来告诉我。”
说到“下一个”三字的时候,贺拂耽故意?加重了语气,想要叫面前人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却不知即使是这样?暗含威胁愠怒的语气,由他说出口,便也只剩一种很?可爱的咬牙切齿。
“如今下一个独孤明河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再从太阳炎火中重生,那?么,就请我眼?前这个独孤明河为我揭秘吧。”
独孤明河煞有介事地强调:“是你眼?前这个——绝无仅有的独孤明河。”
“你……”
贺拂耽脸顿时红了,良久才憋出一句,“你不许说话了!”
独孤明河举手投降:“好了不逗你了,我现在就为阿拂解密。我听闻水族应龙一出生就有天道划定封地,阿拂可知道自己的封地在何?处?”
贺拂耽一怔,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
应龙族名义上由人间真龙天子统御,也由天子封王,但实际上龙子龙女的封地都由天道裁定。每条小龙刚降世的时候就能通过命格算出封地何?在,只是要等化龙之后,才能真正?受封那?片土地。
他轻轻摇头,有点?惭愧。
“我出生时,父亲为我算过,祖父为我算过。后来到了望舒宫,师尊甚至请动?天机宗闭关许久的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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