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明河却不依:“四陵之王都姓沈,也不见阿拂对其余三王另眼相看。”
“我又不认识他们——等等,他们也姓沈?”
这贺拂耽还真不知道,他对魔界知之甚少。
“魔界多山,只有山陵之地才能见阳光,故而奉占有山陵之人为王。其他地方则地势低矮,阴暗潮湿,魔界众人一开始都是从这些阴沟里爬出的怪物。‘沈’通‘沉’,故取此意。魔族众人要么没有名字,若有名字,大都姓沈。”
贺拂耽:“……好随便。”
果然还是不能太依赖剧本,这个位面的剧情早就已经歪到十万八千里去了。
他沉吟片刻:“我并非故意冷落明河,只是想引香主多说两句。明河可还记得他曾说过,槐陵之所以叫槐陵,是因为那里有一棵鬼木。”
“记得。他说他曾被他兄弟剁碎了当肥料。”独孤明河冷笑一声,“满口胡言,不过是说来搏阿拂怜惜的。”
“但槐陵的确多槐树。”
“四陵之王各自上位后,的确会凭喜好给封地改名。”独孤明河神色一肃,“我想起来了,至少在上一个轮回里,槐陵还不叫槐陵。”
“那便是这位王君上位后才改的新名字。他的臣属为讨王上欢心,才种下这满山槐树。”
“呵,如此谄媚忠心,而沈香主却说他只差被槐陵众臣逼到退位。”
独孤明河哂笑,贺拂耽亦神色凝重。
“此人说话半真半假,跟上我们必有图谋。恐怕他想要的不止是克服心魔……”
“阿拂是怀疑,他与帝星危难这件事有关?”
“我不确定。”
一个魔王而已,怎么会有这样大的能耐牵扯上真龙天子?
独孤明河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有意思,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
见面前人容色忧虑,又宽慰道,“阿拂不必多虑。那沈香主虽然满口谎言,有一句说得倒是不错。虱多不痒债多不愁,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贺拂耽闻言莞尔,忧愁之色一扫而空。
“也对。走一步看一步吧。若真别有心思,总会露出马脚的。”
第五天,马车准时驶入皇城,在郊外一处驿站停下。
因在皇城,这处驿站规模不小,里里外外好几进的院子,亭台楼阁应有尽有。
但贺拂耽一行人想要三间上房的时候,伙计还是面露难色。
“真是不好意思啊,客官。咱这儿就剩一间下房了,要不您几位去其他地方瞧瞧?”
见三人中最高最壮看起来最不好惹的那个面色不善,赶紧解释道,“您三位是真的来得不巧,边疆钟离国的公主前来与太子殿下和亲,这不,那藩国请婚表刚送进宫。现下公主一行人就在咱们这儿歇脚呢,实在没有多的房间了。”
贺拂耽向他道了声谢,拉着两人走到一旁商讨。
“此地来往之人皆高官富商,消息应当很是灵通,放弃实在可惜。不如你们两个先去别的地方看——”
面对独孤明河控诉的眼神,贺拂耽咽下后半句话,想了想,“一间下房,我与明河挤一挤也不是不可以。不如香香你——”
沈香主的眼神比独孤明河还要怨念,贺拂耽住嘴,头疼道:“那你们说怎么办吧。”
独孤明河冷眼看着沈香主,似笑非笑:“三个大男人挤一间下房,消息传出去恐怕明天都没脸出门吃早饭。小沈,还是听阿拂的话,你去自寻住处吧。”
沈香主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眼泪汪汪拉着贺拂耽的袖子:“拂耽,你们可是我的再生父母啊!怎么舍得弃子而去呢?”
“不要乱叫……”贺拂耽无奈,“可明河担忧的也并无道理。”
独孤明河这时阴阳怪气道:“还记得小沈当初不是说过自己并非大邪大魔,而只是小精小怪,不如现下就变作一个小精小怪吧。这样倒是不占地方。”
他本意是叫对方知难而退,不料沈香主一拍大腿。
“好主意!不愧是我爹,就是聪明!对了娘,你比较喜欢什么妖精?”
“……不要再乱叫了。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随便你吧。”
“好好好不叫了。”沈香主笑得喜气洋洋,“拂耽前世不是木头吗,那我就变成个兔子精吧,守株待兔嘛。”
说罢掏出一枚符箓,往自己胳膊上一贴。
腾的一下,面前人瞬间失踪,地上却凭空蹲了只白兔。
贺拂耽满脸惊奇地将兔子抱起来:“香香?”
兔子抖抖耳朵。
贺拂耽心中惊叹,抱着兔子捏来捏去。居然一点也看不出障眼法的痕迹,手中触感软软弹弹,就好像是只真兔子一样。
捏到兔子前爪的时候,他感受到那枚符箓残存的法力。
竟是一枚锁神符。
这种符咒一般只有兵解散仙才会使用。千万年前修真界灵气正盛时,一部分渡劫期修士自知无法渡过雷劫,便会选择在雷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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