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唯吧唧了两下嘴,嘴巴太累,可能是肌肉酸,微张着嘴整个脑袋往下砸,无意识的跟着复述,“不服气。”
“……”不服气就不服气吧。
渔港的日出真的很早。
下了整夜的雪像是按了暂停键,四处白茫茫一片。
穆哲关了满屋的灯,只留了床边暖炉昏黄的光,靠在绵软的抱枕上,怀里抱着被长绒毯子包裹的宋唯,静静盯着海面。
金光是忽然刺出来的,圆盘似的太阳爬的却慢慢悠悠。
“宋哭哭。”穆哲轻拍宋唯,“要看日出吗?”
宋唯眼角是红的,鼻子也是红的,美梦被打扰,抽了抽鼻子表示抗议,埋头往穆哲怀里钻,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声音。
穆哲把他搂的更紧,又给他掖了被角,“你不浪漫啊,宋哭哭,都不陪我看日出。”
宋哭哭累的只想睡,被他吵的生气,团成一个球,把脑袋缩了起来。
屋里静悄悄的。
穆哲静静坐着,看着被霜雪覆盖的花海,鱼肚白夹着玫瑰红的云层,寂静昏沉的海面,和悬在海面上的圆盘似的太阳。
怀里是宋唯炽热的体温,耳边是宋唯轻缓的呼吸声,耳目所及,手指所能触摸到的,全是曾经心心念念,如今终于拥有的宝贝。
“宋唯。”穆哲定定看了半个钟,实在觉得,幸福的要冒泡泡了,又去戳宋唯,捏他的鼻子,“宋哭哭,天亮了我们去海边捡贝壳好不好?”
困成悲伤蛙的宋唯,眼睛眯出一条缝看他,只是看了看,没说话,就又睡过去。
犯贱的穆哲就是纯犯贱,也不用他说话,见他看了这一眼就心满意足了,把他重新团回去,拍拍哄睡,“睡吧,快睡,睡醒了我们去捡贝壳。”
说是要早起捡贝壳。
其实穆哲正式决定睡觉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
这一睡,少说六个星时,睡醒最早也要到中午。
可实际是,天冷,活动带来的余热彻底消退后,更冷了,冷的他下午一点醒了一趟,把还缩成球的宋唯强行扒拉开,钻了进去,让宋唯这个大火球搂着他,紧贴着,又开始睡。
这一觉睡的昏天黑地。
睡前看日出,睡醒看日落。
睁眼的时候,脑子都是懵的,还惦记着要捡贝壳呢。
穆哲把快要掉地上的宋唯捞过来,挠挠胳肢窝,强行挠醒,“捡贝壳去不去。”
宋唯实打实睡了一整天,坐起身连打了三个哈欠,迷迷瞪瞪环视了一眼木屋,又看看穆哲,手臂一张身子一软重新跌回穆哲怀里,仰着下巴躲懒,“好饿啊,雄主,好渴啊……”
珍珠
穆哲以前不信星座。
觉得用出生日期来划分性格,简直扯蛋。
他从前觉得,人的性格主要还是取决于原生家庭,取决于一个人经历了什么,学习了什么,感悟了什么,一个人的暴躁总会因为一个震慑他心灵的事情而逐渐平缓,一个人的薄情也总会被另一团贸然闯入的暖阳烘烤成一片炽热。
可是。
在彻底悠闲下来,彻底“无所事事”之后。
穆哲忽然觉得,可能星座的有些说法,其实是有一定正确性的。
就比如,离开了时时刻刻奴役规劝他的社会之后,在不缺钱不缺爱有大把用来放纵的时间下,他穆哲,真的就像以前短视频里刷到的那样,是个彻彻底底的风向,有点子疯病。
偏偏,宋唯非常乐意陪着他疯。
他们在漫天飘舞的雪花里,扛着两把工兵铲去海边挖贝壳,没挖到想象中那种五彩斑斓奇形怪状的,挖了半桶不知道什么品种的长得像蛤蜊的贝类回去,兴高采烈的煮了一大锅,配了个加满了蒜的蘸料。打开吸溜了一口,好嘛,没吐沙,肉也是苦的。
雪停了,入目所及白茫茫一片,宋唯嘟囔了一句眼睛疼,穆哲就兴冲冲的给他种花。寒冬时节,花海里的花都被冻的停止生长,积蓄能量等待春季的萌芽。穆哲却在小木屋周围撒了一圈花种,用信息素催化生根发芽,在寒风中颤颤巍巍生出花骨朵,于苍茫冬日炸出一朵朵色彩艳丽的欢喜。
宋唯飞到高处,把白茫茫雪景中绚烂的花园照下来,于度蜜月的第三天在上发表了第一条秀恩爱的说说。
雄主送了一片春天给我,在寒风刺骨的冬日。
“现在说话这么文艺呢你?”穆哲给他点了个赞,又把照片下载放进小葫芦专用文件夹,“我教得好啊。”
“雄主。”宋唯拿着铲子在锅里搅,“你上次说想要一面旗帜,是红底配星星?什么样的星星?”
“五角星……哎,我浑说的,那旗帜不能随便悬挂。”穆哲把切好的蔬菜往锅里倒,“要吸取教训啊,你看池安,日记都被我看了。”
宋唯偏头过来看他,“雄主也可以写日记,把怀念的都写下来,我不会让其他虫看见。”
那倒不必。
穆哲笑笑,“铲子抡快点儿,肉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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