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握紧弓身的地方都渗出汗来,庆幸叔父只是包住他的手背,才不会觉察到如此尴尬的事情。
他感觉喉咙都有些干渴,迟疑地开口:“看……看到了?”
“感受一下。”
越千仞言简意赅。
握住小皇帝的手给予力道,一石的弓不费吹灰之力被轻松拉满。
十步远的靶子对越千仞来说,闭着眼睛都能确定好角度,他无需多看,箭尖稳稳对准,低声下令:“三、二、一——”
羽箭从两人手中飞射而出,眨眼间便伴随着刺破空气的戾响,直直插入鲜红的靶心。
脱手的弓弦也在噌噌作响,来回振荡。
越千仞松手,退后了半步,拉开两人的距离,道:“陛下试试。”
存在感鲜明得无法忽视的相贴结束,褚照攥得手心都是汗,一下子褪了力气,软绵绵地放下弓,马步也扎不稳,小腿肚直打颤。
越千仞连忙扶住他,有些不解:“累成这样?”
他要伸手去拿小皇帝手中的弓,却被避开。
褚照心跳得厉害,耳根都红得发烫,只能磕磕绊绊地找借口:“太热了,我歇一下。”
越千仞应声,扶着他到演武台边的庭上休息。
余光扫到演武台边走近的人影,越千仞愣了愣,见褚照身边已经急急忙忙围上贴身伺候的内侍宫人,他才开口说:“臣有急事待决,暂先告退。”
褚照还没应声,就见高大挺拔的身影头也不回大跨步地离去。
他呆呆地望着,眼里是说不清的惘然。
“陛下?陛下,来试试御膳房新做的冰糕,小的刚从冰块里拿出来呢!”来福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才让褚照回过神。
他明明心跳平息了些,却还是热得很,便点头应声。
越千仞见到是自己府上的主事过来,走近问:“何事?”
主事连忙回答:“王爷,礼部侍郎、内侍省监等人均已到公府等候。”
越千仞顿了顿,不由自主地按住太阳穴。
这下可头疼了。
前脚刚把相关人员请来,后脚就要宣布不谈选秀一事了。
想必明日又要添油加醋地出现什么关于凛王目中无人的传闻。
罢了,反正传谣多了,他也无所谓。
走回去的时候,看到褚照已经被宫人们舒服伺候,一边扇风一边嘴巴嚼个不停吃着糕点了。
越千仞才发现他热得脸颊都发红,随着啃食时腮帮子鼓动,像个红苹果似的。
怎么看都还是个孩子的模样。
越千仞不觉脸色柔和几分。
走上前去的时候,褚照一把将桌上的盘子推过去:“这个冰糕凉凉的,一点也不甜腻,叔父试试!”
一边嚼着糕点一边说话,礼仪司的老师看到得背过气去。
好在私底下,越千仞并不太在意这些小节,只摇头拒绝:“多谢陛下。”
他正想说自己准备离开,余光扫到褚照衣领都松松垮垮地往两边扯开,宫人贴近扇风,话到嘴边却又顿住。
视线微不可察地扫过那宫女,越千仞在心里记下将其作为小皇帝心上人的怀疑对象,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
可看着褚照脖颈以下露出那抹白皙的胸膛,总觉得莫名碍眼。
他向来行事当机立断,此时也是如此。
觉得碍眼了,便走上前去,抬手让扇风的宫女后退,径直俯下身,抬手一左一右捏起衣领,朝中间合拢。
褚照吓了一跳,条件发射一样地后仰,伸手去拦越千仞的动作。
“叔、叔父!”
他反应还是慢了些,越千仞已经帮他把衣襟整理好,又兀自退后,这才皱着眉说:“光天化日之下,陛下还是注意点礼节的好。”
褚照下意识地伸手抓了空,于是只能喃喃地落到自己胸口微微握成拳,小声回答:“知道了……”
越千仞敏锐地觉察到,小皇帝脸颊的热意几乎已经蔓延到脖颈,雪白的颈侧都透着红。
真有这么热?
他侧头吩咐宫人:“多拿点冰块来。”
眼下才六月份,褚照畏寒又怕热,炎夏和寒冬均不好受。
褚照知道叔父误解了,哪敢吱声直言自己为何分寸大乱,只能紧张地附和:“这天可真热啊!叔父要不要随朕一同去御花园纳凉?”
越千仞心想,好能偷懒的小混蛋。
但他只能无奈回答:“不了,公府仍有政务处理,臣先行告退。”
“啊?这么快……”
褚照依依不舍。
越千仞索性问:“要不,陛下同本王前去处理?”
褚照果断摇头:“祝叔父早点做完休息!”
越千仞哭笑不得,捏了下褚照的脸颊,才说:“照儿今晚不许熬夜看话本了。”
褚照愣了愣,但很快眼里都是明亮的笑意:“知道啦!”
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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