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他的父王便罢了,还嚷着要做他的母亲,要替他沐浴擦身,抱着他,唱童谣哄他睡觉。
他识礼仪,懂礼数,他都这般大了,又不是要奶母伺候的襁褓稚子。
义正言辞拒了她之后,她却委屈着一张脸,说自己是坏小孩,还说要生一个比他更为乖巧的子嗣。到时候她若再吹吹耳边风,怕是连他的父王都不喜欢他了。
他从未见到那般妖娆的女子,就连他那位渊清玉絜的父王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底下,甚至她连罗衫都不穿一件……
明鹜狠狠灌了自己一壶冷茶,他晃晃脑袋,就着湿衣再次躺下,于是隔日他也感染了风寒。
他知道昭王妃并非他的生母,故而从未期待她会整日整宿地贴身照顾自己。
少点期待,少点失望。
可他脑袋昏昏沉沉之时,眯着眼睛,依稀目睹他的父王过来替他把了脉。
他隐约记得自己嘟囔了几句,但他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忘事快。
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明棣听完之后,眸光中显然有一瞬间的错愕。
“他昨日去了银安殿?”明棣张口问向一旁的段之。
“回王爷,世子他昨日做完了高大人布置的功课,说是想向您请教一二,应当是午后去的。”
明鹜身边如今只一个段之伺候,他虽说只是个侍卫,却包揽了所有的活计,其中也包括联络宫中的宝珠。
而昨日下午,他正好去了趟皇宫。
当初在北地时,奶母有不轨之心,明棣不会容忍这么一个人伺候他的孩子。
至于为何他身边没有其他嬷嬷和丫鬟伺候,却是这位世子爷自行要求的,他说自己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不是事事被人伺候的贵胄子弟。
可即便他事事独立,也不过是个小孩子。
面如冠玉的男子替小郎君掖了掖被子,又用帕子替他抹了抹汗,他做起事来,得心应手,仿佛练习过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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