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鸿悦又恢复茫然的表情,摇了摇头,我们梦中相会,他向我询问天梯修建的进度,我告知他今日便会开建于是他说,他的尸骨也是能破开禁制的重要物件之一。
看着柳长珏紧盯着自己的双眼,陶鸿悦继续道:我自然是问他,要去何处寻他的尸骨他却说,现在还不能告诉我们,他的佩剑会看着天梯修建的进度,到合适的时候,便会告知我们。
柳长珏:不知为何,今日这反复的起起落落,现在得到这个消息,他似乎竟然都不觉得意外或有什么情绪上的起伏了。
佩剑柳长珏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把令他心生寒意却又无法忽视的宝剑。
说起那把剑,你与何云谈的如何了?柳长珏目光钉在陶鸿悦身上。
陶鸿悦撇了撇嘴,颇有些无奈的模样,何校长倒是还说话算话,也帮忙跟那把剑沟通了唉,但是那把剑很难沟通的样子。
陶鸿悦一脸求助似的看向柳长珏,掌门大人,不瞒您说,那把剑不知为何能给人这么强的压迫感,它里面的那个所谓的剑灵,真的是我们所熟知的剑灵吗?
该不会他语气变得小心翼翼犹豫着,该不会那并非是剑灵,而,而是
柳长珏双眼一眯,即便陶鸿悦最后那句话并没有说出来,他却也已经听懂了陶鸿悦的暗示。那很可能并非是剑灵,而是那位陨落大能的残魂!
若是这样,一切便能解释得通了!为何那把剑会有那样灵活的意识,又能给人如此强大的压迫感,甚至能与他这位化神阵修不相上下!
怪不得在陶鸿悦的预知梦中,大能说那把剑会盯着天梯的进度,再适时透露尸骨的位置。他该不会是想着,要为自己借尸还魂吧?
柳长珏的喉头轻轻上下滚动了一下。
原本,他想要的是那位大能的尸骨,可如果他的残魂亦能被自己收入掌中
柳长珏唇角弯起了弧度,既如此,我也明白了。无事,你先去吧,天梯还是要尽快修建,且先按照那位大能的指引去做吧。
是。陶鸿悦拱了拱手,恭恭敬敬地缓缓退出了柳长珏的洞府。
洞府重新闭合,陶鸿悦的身影隐没,柳长珏目光深深看向那缓缓流动,遍布整个宗门的灵泉
这道灵泉,传闻便是那位大能陨落时,其身躯砸穿禁制,部分血肉与禁制产生了反应,最终化作一道灵泉,淌到了人间。
正是因为这一缕灵泉,胤琼门成了整个江州,乃至于整个凡间界灵气最为丰沛的地方。
如濂州地界,灵气平平,只有最外力需求最少便可修炼的剑修才能适应,因此濂州便只有以剑修构成的凌剑宗。
而如林州,更是灵气稀缺,连宗门都未有形成。
柳长珏不禁想起自己尚且年少之时。
他其实出身于全然无修仙风气的林州,也是在一个极其偶然的机会里,得知了江州,得知了胤琼门。
他家中贫困,母亲早死,父亲亦无钱财又无本事,自然无法再娶,倒是让他有了个嫡子的身份。
于是,柳长珏将他这个几乎是异想天开的想法告知了父亲。
结果却竟然被从来都一无是处的老父亲狠狠嘲笑,说他做梦得了癔症,他们林州人,即便到了江州,又能如何?
父亲嘲笑他的嘴脸简直便是个张牙舞爪的恶魔,成了压垮柳长珏的最后一根稻草哦,不对,那时候他还不叫柳长珏,他叫什么名字来着?似乎只是个最普通的农家汉子
哦,想起来了,他那时候姓刘而非是柳,更没有长珏这种名字这是他那一辈子只会在土里刨食的爹能取出来的吗?
他是冬天出生,差点直接冻死。于是他爹便给他起名叫冻,说是用名字和命互相冲一冲,或许能稍微好运些。
刘冻?那是他曾经的名字吗哈哈,可真是遥远的回忆啊。
柳长珏眯了眯眼睛,不知为何突然回忆起了那些遥远的往事。
那一日,愤怒和疯狂最终将他吞没,等名为刘冻的乡土少年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手中的砖头已经沾满了鲜血,
而他的父亲,那个曾经无数次嘲笑他梦想的老人,此刻正躺在地上,双眼圆睁,满脸不可置信。
那一刻,刘冻的心中却并没有痛苦或恐惧,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自己再也不用继续困在这个充满束缚的农家小院,他的命运,在这一刻,彻底发生了转折。
逃离了那个充满回忆与阴影的地方,刘冻一路摸爬滚打来到了江州。
憧憬在一路的磨难之中,终于变成了怨愤,变成了痛苦,变成了决然他一定要爬上顶峰,成为人上人的决然。
可终于来到了胤琼门的山脚下,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由于他没有身份文牒,也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胤琼门压根不收他入门,守门的弟子轻易将他扒拉开去,就像扒开一块碍眼的垃圾。
然后,刘冻下了山。
他在江州从最苦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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