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血长鸣!
剑光炽盛到了极致,驱散了周围的阴霾,仿佛化身为一轮太阳,带着重塑一切的意志,要将这污浊而绝望的世界彻底焚毁,于灰烬中寻求一线渺茫的新生!
斩!
一声厉喝,他挥出了生命中的最后一剑。
璀璨到耀目的剑光,如同开天辟地一般撕裂了结界。
那屏障剧烈地震荡,最终,被硬生生斩开了一个通往下仙界的缺口便是那胤琼门的灵泉了。
对于上仙界已算是枯竭的灵气,对于下仙界而言,却如同降世的甘霖。
然而,还不等陶鸿悦来得及感到欣慰,结界破碎带来的恐怖反噬之力,也如同积蓄了亿万年的怒火,化作亿万钧的无形重压,同时降临,狠狠砸在他的神魂与肉身之上。
力量早已耗尽的他,再也无法抵挡分毫。
陶鸿悦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躯在寸寸崩解,化为最细微的光点;神魂在片片碎裂,意识如同风中残烛,迅速黯淡下去
在意识彻底消散的最后一刻,他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深深地望了一眼手中那柄陪伴自己征战一生,此刻也光华渐黯的烈阳剑。
一股强烈到极致的不舍与执念,从心底最深处涌起,灼烧着他即将消散的灵魂
不甘心还想再看看这个世界
还想握住我的剑
画面,戛然而止。
陶鸿悦猛地回神,剧烈的喘息着,仿佛刚刚从溺水的深渊中挣扎出来。
脸上一片冰凉的湿意,他抬手一抹,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着。那股属于前世的,悲壮决绝又不舍的复杂情绪,后劲汹涌地翻腾上来,让他忍不住微微颤抖。
陶鸿悦抬起头,目光穿透尚未完全散去的雾气,望向那柄散发出苍茫气息的参天巨剑。一种灵魂相融的感觉,强烈得让他难以自持。
原来这就是真相。
我就是那个斩破屏障的人。这把烈阳剑,是我的是我的半身
千年的时光流转,他神魂消散,坠入轮回,历经尘世浮沉。
而烈阳剑,承载着他最后的执念与部分未曾磨灭的本源,坠落下仙界。
在漫长到足以让沧海桑田的岁月中,他的执念与剑的本源相互滋养,彼此守护,竟然奇迹般地渐渐孕育出了一个全新的、与他神魂同源,却又独立存在的意识。
那就是秦烈。
秦烈的存在,无形中成为了一个最坚固的锚点,跨越了时空与轮回的界限,遵循着灵魂深处最原始的吸引,最终将他陶鸿悦那些在轮回中逸散、漂泊的神魂碎片,重新牵引、聚合,带回了这个起始的世界,带回到了这柄剑的身边。
所有的疑惑,所有看似巧合的线索,在这一刻如同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联起来,豁然开朗。
为什么他对烈阳这个名字会有那种莫名的归属与熟悉感。
为什么他总会在关键时刻冒出一些超前的想法和直觉;
为什么秦烈从初见时就会对他如此特殊,如此无条件地追随与守护,目光永远深沉而专注;
为什么秦烈的血能修复烈阳剑的损伤,而他的血,则是开启这剑中洞天的唯一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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