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兰,开得犹如真蝴蝶翩然闻香。
大过年的裴和玉依然不在。
李昂说他晚上回来,无意多谈,跟李然说了许多其他趣事。
和李昂吃完饭,李然抱着他爸给的一盆蝴蝶兰坐进车里,担心自己不能承此重任,发愁地对他哥说道:“我没养过花呀,养死了怎么办啊?我爸说小花的命也是命,不能养死……哥,这盆花交给你养了,要是养死了唯你是问,到时候都怪你。”
迟蓦:“……”
“小朋友,我是教过你许多事情,但没教过你栽赃吧。”迟蓦眼眸微眯地说道,“你想自学成才啊?嗯?”
李然讪讪地笑了两声,毫无悔改的诚意:“反正你养。”
今年过年他们没再去迟瑾轩建在半山腰上的庄园,迟家的家宴直接取消了。迟危取消的。
因为迟瑾轩还在医院里和他的脂肪肝展开殊死搏斗呢——现在发展成肝炎了。迟危为表对父亲的心痛,庆祝新一年辞旧迎新的快乐不能建立在迟瑾轩病痛交加的折磨之上,今年迟家那群沾亲带故的亲戚一个都不准来,过年时他将彻夜守在亲爱的父亲病床边,聊表孝心。
面子功夫做得特别足,外人无一不绝口称赞,只有家里人才知道他有多么的虚伪。
迟蓦:“小叔,你怎么还不去医院跟你爸一起守岁?”
迟危正在搞烧烤架子,生火生得他脾气暴躁,被熏得两眼汪汪,闻言他一脚飞出去,要把迟蓦这大逆不道的不孝侄子踹到李然身边:“滚!”
“晚叔,小叔打我哥。”李然扭头就告状了。他手上正在串一会儿要烧烤的牛肉串,喊完怕小叔过来踹他,一手抓起几块肉往另一手的签子上穿,一边跑到爷爷奶奶背后,孝顺地让“骨质疏松”的老人为他保驾护航。
要是迟危敢动,爷爷奶奶就往地上一躺,说自己一把老骨头都散了。
叶程晚先保驾护航了:“迟危,你幼不幼稚啊。”
迟危怒了,说:“不是迟蓦那小畜生先故意编排我的吗?我根本没有踢到他。李然那小畜生还火上浇油,你怎么不管啊?”
“哈哈哈哈哈哈……听听这怨气大的,越活越回去了。”程艾美开怀大笑地说,手上在串几片青菜。老年人觉少了,今天可以熬夜迎新,她高兴得不得了。
叶泽附和:“就是就是。”
迟危没空理他们,和那堆难生火的炭杠上了:“两年不用就受潮了吗?这么垃圾吗?”
黑白无常闻到生肉味儿,悄悄地猫过来,一点一点地试探到支起来的桌子旁边,猫猫祟祟地探头。白无常兴趣不大,黑无常已经亮出了爪子,想把最外面的牛肉勾下来,尝尝鲜,然后就被一根树枝棍子无情地敲在了毛绒绒的爪子上面。
什么活儿都不想干的迟蓦给自己找了个盯梢的工作,对着黑无常故意阴森森地露出一个属于狗王的冷笑:“我盯着你呢。”
黑无常喵呜一声,收起爪子勾起猫猫拳,邦邦给了他两下。
而后迅速闪身跑了。
近些年禁烟花令比较严,特别是繁华的市区,逢年过年也不准燃放烟花。可空气依旧没有清新多少,污浊得不见几颗星星。
今夜可能是新年的原因,天公不好意思不作美,宛若黑丝绒一样的夜幕上点着许多颗星星小灯,出奇得好看。明月也高悬。
院子里灯火通明,真正属于一家人的烧烤家宴顺利开始了。
洗干净手的李然手上没活儿了,端着一个空水果盘出来,开始围着几个大人转圈道:“小叔新年好,祝你发财,给点压岁钱吧。晚叔新年好,祝你平安,给点压岁钱呀。”
“奶奶新年好,祝你长命百岁,给压岁钱。爷爷新年好,祝你寿比南山,给点压岁钱——奶奶,你跟爷爷今年不会又没有给我准备现金吧?”
去年收到迟蓦的红包,这孩子还急的要还给他,说无功不受禄,不肯收,今年却都开始端盆要钱了。这两年他跟迟蓦到底学会了多少东西不可知,反正“厚脸皮”大概是学了个十成十吧。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