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夕跟着卫都知回了宫,都没有更衣,径直被领去了福宁殿。
赵溪亭一身玄色暗纹的家常袍子,正在批改札子,听到动静也没有抬头。
卫都知根本不敢做声,悄无声息地就退了出去。
怀夕不知道赵溪亭为什么着急忙慌地把自己叫进宫里,却又什么都不说,咳嗽了两声,寻了个位置坐下:“怎么,难不成还要我给你行叩拜大礼。”
赵溪亭放下了手中的朱笔,双手拢进袖子里,抬起一双略带冷漠的双眼:“你出宫做甚?”
怀夕眉头微皱:“有事!”
“你去了郑县?”当赵溪亭得到怀夕前往郑县的消息时,一团火就憋在自己心中,散不掉。
怀夕一怔,为了寻找月神的神识,天马带着她去了很多地方,也回了郑县,但是只停留了片刻而已:“嗯,回去了一趟。”
赵溪亭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就是因为谢予羡回了郑县,你就追到郑县去了吗?还是旧情难忘?”
谢予羡回了郑县?
怀夕记起来了,吴雪见被赵溪亭接进了宫里,谢家就合家离京了,原来是回了郑县,不过,她回郑县的时候没有见过他们,赵溪亭这么一副质问的姿态,倒是让她有些不悦:“我对他是不是旧情难忘,与陛下没有干系吧。”
赵溪亭拢在袖子里的手轻捻佛珠,在听到这句话时,腾地站起身,手腕上的佛珠撞击在桌沿上,他的双眸染上了一层委屈:“可是”
怀夕坐在椅子上,轻轻抬眸。
赵溪亭看着那样一双眸子,能清晰地感受到手腕上的佛珠,那佛珠就像是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圈一般,让他动弹不得。
见他不发一言的模样,怀夕瞬间心软了,她移开了目光:“天上无月,临安府发生地动,我怀疑两者有关联,就出去了一趟。”
委屈
啪!一个烛火爆了,宫女小心翼翼地上前剪烛,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退下。
赵溪亭立在桌案前,听到了她的解释,莫名有些难过。
他差点死在了均州,在池州时得知她出了宫,火急火燎地赶回来,不见她的踪迹,又得知她回了郑县,那一刻,他是恼怒了,曾经她说过倾慕自己,还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却依旧对谢予羡旧情难忘。
赵溪亭不得不承认,谢予羡的确长得姿容无双,更重要的是,还青春年少。
怀夕见他就那样站着,眼神哀伤委屈,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那个,因为天上无月,京都会有些乱,我时常要出宫,要不,陛下就留琅琊王妃在宫里吧。”
赵溪亭敛去了情绪,重新落座,连声音也变得温和:“我知你是担忧太子的安危,但是琅琊王妃留在宫里,于礼不合,若是你担忧太子,那就莫要时常出宫。”
怀夕深深地感觉到自己被人捏住了软肋,她犹豫了一会,突然瞟向门外的卫都知:“既然陛下说琅琊王妃留在宫里于礼不合,我又要时常出宫,这样,若是我出宫,陛下能不能把卫都知借给我,让他去东宫坐镇?”
听到怀夕的话,福宁殿所有的宫女内侍都垂下了脑袋,这个太子少师简直太胆大了,卫都知那可是有品级的内侍,是陛下身边的大太监,竟然被太师借去东宫坐镇。
赵溪亭没有做声,他知道怀夕很看重太子,虽然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若是他让琅琊王妃留在宫中,她肯定时常就不会待在宫里了。
“若是陛下连这都不同意的话,我只能想办法带太子出宫了。”怀夕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天上无月,的确是麻烦多多,那个老乌龟虽然嘴巴毒,性子也不好,但是的确命不该亡。
“可以!”赵溪亭很快就答应了,比起她带着太子出宫,还不如让她记挂太子,时常能回来:“若是你要出宫,就让人来差卫都知。”
这下,怀夕总算能寻到两全其美的法子了,立即起身:“那卫都知现在就随我去东宫吧。”
站在门口的卫都知身子一抖,赵溪亭的脸色瞬间就僵硬了:“你才刚回宫,又要出去?”
怀夕点了点头:“嗯,外面有个大麻烦要解决一下,若是解决了,会尽快回来的。”
赵溪亭的话已经说出去了,现在又不能收回来,只能任由怀夕欢欢喜喜地带着卫都知去了东宫。
东宫里,女官已经把琅琊王妃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琅琊王妃坐在太子殿中,盯着摇篮里的太子瞧。
小孩子,一天一个样,这次能够进东宫,也是托了怀夕的福,让他们母子有了这一段能够相处的日子。
所以,一看到怀夕来了,她就起身迎了上去,抓着她的手,双眼泛泪:“少师!”
怀夕瞧了瞧琅琊王妃:“你身子怎么样?月子里出宫又进宫,这些日子又照料太子。”
琅琊王妃声音哽咽,回头看了一眼摇篮里的太子:“也不知道他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有你如此庇佑他。若不是你,我们母子根本就不可能相处这些日子,他早产,身子弱,你选的奶娘都很好,眼见着就长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