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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知秋也只是给她。
何序攥着双手,不想再次责怪裴挽棠是个骄傲敏感的哑巴,只忽然很想有一个人能站在她的视角,和她讲一讲她们生生错过的三年……
姚知秋:“三天前,她又一次打电话给我,让我来趟这里。我当时家里有事,紧赶慢赶也只能赶到今天,久等了。”
何序红着眼眶摇头:“不久。”和三年比起来,三天一点也不长。
姚知秋:“那,下周还见?”
何序:“还见。”
姚知秋笑笑,视线低垂到纹理模糊的桌上。
三年前裴挽棠的确在她工作室等了一周,但她并没有答应。
她痛恨一切打着爱的幌子做混账事的人。
有天从这里经过看到何序睡在桌上,她想起上吊的母亲前一天晚上也这么趴在桌上等她放学,那天晚上她给她做了很多好吃的,和她一起洗澡,给她讲故事,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可第二天早上再起来,她吊死在了她卧室门口。
那一年她八岁。
她最终会答应裴挽棠的请求走进这里,也不能说是寄情吧,毕竟何序比她母亲年轻得多。
但也的确离不开她母亲那件事的影响。
她是个从精神到肉体全都死在爱里的女人,她不希望年轻的何序成为下一个。
她的这些私事何序当然不会知道,她清楚从三年前开始,所有的安排都和那个人有关就行了。
知道之后爱她再深一点,爱意再浓一点,难关就慢慢过去了。
姚知秋说:“拼图帮不了你什么,你的性格已经足够安静了,没事多出去走走,运动运动,适当出汗能降低压力激素,直接缓解焦虑。”
何序:“好。”
姚知秋:“有什么不舒服的及时和她交流,不要闷在心里不吭声,你应该听过积忧成疾。”
何序:“听过。”
……
姚知秋和何序说了很多,她的名片说她还是鹭洲大学的老师,但她的语气里没有一点说教的感觉,很随和。
何序一句句听着,在她接到电话准备离开之前,忽然想起来问:“有些事她对我做,我会紧张,对她……”
“你很喜欢,并且渴望。”姚知秋直白得何序耳尖泛红,虽然她说的有些事并不是全是那些事。
“嗯。”何序说。
姚知秋:“那就去做,是个好方向。”
说完她装起手机,看了眼何序:“你和三年前一样,处境再困难也有勇气去给自己找出路。”她要是和你一样就好了。
姚知秋无声笑笑,提起包:“今天过来只是见一面,让你不要着急,下周再细聊。”
“好。”何序站起来,想送她。
姚知秋压压手:“留步吧。”她真泪失禁啊,送出去还不被个小孩儿发现她都四十好几的人,依然恋妈。
姚知秋离开得很快。
何序现在格外放松,三下五除二拼好拼图,拿着手机忖了忖,打电话给胡代:“胡代,你能不能陪我去趟超市?十一月了,我想给和西姐做顿饭暖和暖和。”
熟悉的开头和句式。
胡代想起大火前的那次采购不禁头皮发麻。
“何小姐,需要什么食材您吩咐我一声,我安排厨房去买就行了。”胡代说。
何序说完才想起来火的事,她咽咽喉咙,抓起背包往出走:“这回就是做饭,没有别的,做好也不要你送。”
她自己送。
除了饭,还要送一只兔子。
何序和胡代约定好见面的超市,马不停蹄跑去天和国际取项链。
霍姿给她的师傅是鹭洲顶好的师傅,铺子在天和国际六楼,按理一只不值钱的银兔子犯不着找这里的师傅,但霍姿说:“既然决定要修就找鹭洲最好的师傅,一次修复完美。”
何序拿了兔子,买了盒子,跑去找胡代。
市里的超市好像永远不受季节影响,何序除了买菜,还买了一盒樱桃,一块蛋糕,和做好的饭菜一起放到副驾,踩上油门往寰泰走。
裴挽棠今天本来不来公司,架不住霍姿一会儿一个电话。她开了一上午的会,正拿着手机朝办公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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