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过苏锦绣手中的茶盏,捏住她的下巴,强行将茶水喂了进去。
苏锦绣气得浑身发抖,却被他钳制得动弹不得。茶水顺利尽数入喉,可那种被人肆意摆布的滋味,让她心头火起。
最后一口被呛到,苏锦绣咳得眼发红:“闻时钦,你发什么疯?”
闻时钦没有再摔东西,只是将她手中的茶盏扔到地上。
他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转而抚上她的脖颈,指尖带着灼热的温度,轻轻摩挲着。
“我发疯?”他低头,声音低沉而脆弱,“那也都是因为你。你又不想要我了,是不是?”
苏锦绣胸膛起伏,脖颈被他箍着,明明是被钳制的一方,眼前这个钳制者,却露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神情。他眉尖要皱不皱,面上欲哭未哭,眼中波光潋滟,仿佛被伤透了心。
若是他还像刚才那般疯癫,倒还能与他吵上几句,可他偏生摆出这副模样。
她无奈地闭了闭眼,缓声解释:“我没有应允谢母的意思,只是她屡次照拂我的生计,暂时不便直接拂了她的颜面。”
闻时钦却冷哼一声,显然不把这解释放在心上,语气嘲讽:“可以啊,别拂她的面子,你直接嫁给谢鸿影就是。”
来硬的,他比你更硬。来软的,他又冷嘲热讽。
苏锦绣知道此刻周旋无用,便想从根源上破解。她深吸一口气,不再挣扎,反而抬手轻轻覆上他的胸膛,指尖能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
“到底怎么了?”她的声音放得很柔,带着一丝刻意的委屈,“就是因为这个,动了这么大的气?”
闻时钦反而更气了,按在她脖颈上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见她脸色微变,呼吸有些困难,又泄气般低笑一声,松了些许。
苏锦绣刚松了口气,却被他单手扣住双手细腕,按在头顶。
“我生什么气,阿姐当真不知道?”
他俯在她耳畔,气息灼热。
“若你不是顽石木头,便最好祈祷能将这痴傻模样装到底,别让我撞破你原是玲珑剔透,只是在我面前故作糊涂!”
“否则一旦被我察觉,定要你将我这百转千回、寝食难安的情思煎熬,千倍百倍地尝还回来!”
这番话听似含着胁迫,苏锦绣却从中品出了孤注一掷的袒露。
她纵是再懵懂,此刻也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他竟是一直在拈酸吃醋。
原来,他对自己,也存了那般的心思。
苏锦绣偏头就能碰到他的耳垂,轻声道:“你先放开,阿钦,我们好好说。”
闻时钦被那热气一烫,浑身一颤,按住她腕间的手便松了。
可下一秒,他却猛地埋进她的颈窝,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
苏锦绣手腕一松,顺势抚上他的脊背,感受到颈间的湿意,她连忙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哄道:“别哭呀,我们好好说。”
只听见他埋在颈窝里的低语,含糊又委屈:“姐姐,你可真是个好阿姐……你对所有人都那么好,不吝渡了那么多人,怎么就不渡渡我?”
“好了好了。”苏锦绣手下的动作更急促、更频繁地轻拍着他的背,直到他的哭声渐渐平息,双手捧住他的脸,轻轻将他从自己的脖颈间带开,移到眼前。
“又哭,传出去不嫌丢人?”嘴上虽这么说,指尖却轻柔地替他拭去泪水,“你怎就知道我对你吝啬了?我只有对你才是最慷慨的。”
“我不信。”他哽咽着,“这话你肯定也对别人说过,要不然他们怎么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苏锦绣哭笑不得:“那你要怎么才能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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